田老七這種人,卻是不怕進大牢,反正進牢裡也蹲不了多久。
但是這些人似乎還不明白一個道理,到他手裡,甭管你嘴硬嘴不硬,都得給他開口。一人說一點兒,他才能掌握更多弄死梁主簿的證據,最好能知道那輿圖到底是哪裡,有什麼貓膩兒。
是不是他手段還不夠硬啊?
那就上硬菜。
“蛇?毒蛇!!”
密密麻麻一籠子的毒蛇,正躍躍欲試對那些賊人吐著信子。
連那位摸小麥臉被剁手的賊人,面無血色都要瘋了,眼看著那毒蛇就要放出來,耳邊還聽著二柱子說:“沒事兒,被毒蛇咬了是意外。”
而他們卻毫無還手之力被綁在大樹根下,想躲想跑都做不到。
總不能看到毒蛇真的游過來,再張開大嘴咬死他們吧。
“我們說,說,求你了,別放。”
當審到手上有過幾條人命案的賊人,那幾位賊人還想再掙扎掙扎,試圖討價還價,可以將這些年攢的所有銀錢孝敬給朱興德,也可以告訴為誰辦過事、殺過誰,因為什麼殺的,但能不能聽聽就過。
“過?”二柱子和朱老大對視一眼。
當即這倆腦子不咋好使的就湊了一個組合,一唱一和罵罵咧咧道:
“你殺過人還想讓我們聽聽就過?殺人償命知不知道,就你這種亡命徒說的話更是放屁知不知道。你可以不招,不在你殺過誰的字據上按手印,沒人逼你。來來來,我給你放根毒蛇。”
放毒蛇,馬上死。
不放,還能再活兩天。
萬一能等來營救的,萬中之一機率雖小,但存在絲絲可能:
“我說。”
朱老大又罵罵咧咧一句,早痛快點兒多好,你瞅我為給你放條毒蛇,和那蛇難免會對視一眼,還差些要把我自己嚇死。
而馬老大,是由朱興德和楊滿山親自在審。
馬老大早沒了初見朱興德的嗜血勁兒,一通折磨下來,猶如老了十歲般,被五花大綁跪在朱興德面前,低著頭。
朱興德坐在石凳上,身邊亮著四隻火把,不遠處的籠子裡,關著兩條被蒙著紅布的蟒蛇。
朱興德晃晃手上的幾張紙,那上面全是左撇子的字跡,記錄那些賊人的自述,最後是那些賊人的畫押手印。
“就憑這些,無關偷不偷盜我家,你應該清楚,你也活不了啦。”
真牛逼啊,眼前這位馬老大,殺人像殺小雞似的,只被外面那些同夥互咬,現在就已經被咬出身上揹著二十幾條人命案了。
可想而知,身上的命案只會更多,畢竟還有許多外面那些同夥不知道的事。
大多數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所以,這馬老大還在扛,什麼也不說。心明鏡的,那些所謂曾經的兄弟們真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都什麼時候做的,哪年幾時做的,全都有理有據。
而永甸縣馬上要迎來新知縣。
這個節骨眼兒,一旦朱興德將這些供述交給新上任的知縣,他上面的徐三郭頂保不住他,梁主簿更是不會出面保他。
朱興德望著面前跪著馬老大:
“你以為你一人能扛住?你是不是還想著,你不亂咬,大不了自己被砍頭,梁主簿那面,過後就不會難為你的家眷。你成親已十年載,雙生兒子卻三歲,你這倆兒子就能好好活著?”
馬老大忽地抬頭,臉上有被毆打的血跡,眼睛也是充血狀態望著朱興德:“你到底想說什麼。”
朱興德很誠懇道:“我想說,我也在心裡算了個帳,在捆了你們之前就細細算過。如若,我不能趁此機會將梁賊人一網打盡,那在捆了你們之後,萬劫不復的就會是我們。呵,死的就是我們。所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面前,你現在要想的不是你被砍頭後,梁賊人會不會善待你家,你不覺得那事兒還太遠嗎?你應該先顧忌眼下,在關係到我左家、朱家、羅家幾十口性命前,我會不會先放過你的家人。唔,忘了告訴你,你家眷我全都帶走了,你該不會還做夢我將他們扔在炕上任由昏迷吧。”
滿山適時地一把掀開紅布。
掀完後,扯住捆住馬老大身體的繩子,將馬老大拽到籠子前,讓看清裡面兩條碩大的蟒蛇。
馬老大臉色極為難堪,嗖的一下扭頭瞪視朱興德。
朱興德是衝他笑了下:“別瞪我,這不是給你準備的,我要是想殺了你,何必大費周折將你們綁到山上,在你家就捅你幾刀好不好呢。所以說,我這人和你不一樣,我不喜殺人,死是最沒意思的。我比較稀罕……”
“稀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