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屋裡只剩下白玉蘭和秀花。
朱興昌去張瞎子那裡看甜水了,剛才壓根兒就沒在。
白玉蘭說:“娘,您這是在幹啥呀。”
秀花臉色有點兒不自然,臉上的虛弱早在左里正出門就不見了。
“幹啥看不出來嗎?使個計而已。”
“可,您使那計幹啥呀。”
秀花說:因為它好使。
沒聽說過嗎,人家皇上自小就會修習別被美人計誤事,可那又如何,自小防這一手的聖人都逃脫不了,那有多少位被美人誤國的。這說明啥?招數不新,它管用,更不用說左里正了。
白玉蘭當然看出來是在使“美人計”,她哪裡是問在這個。
她是想問娘,您難道還想再四嫁不成?要是不想,這不等於就是在利用人家嘛。
還有,您可真自信。
雖然就是這麼回事兒,但您這一口一句誇自己是美人,讓她這種低頭過日子謙虛半輩子的人,聽起來特別不習慣。
秀花就像是看懂她閨女心裡的吐槽似的,擺擺手一臉煩躁道:
“你把心放肚子裡,我沒想四嫁。
至於利用人家……”
秀花承認:“是,所以咱家以後,只能想辦法用別的還人情,先把這一劫數渡過去,再磨嘰賊人就跑沒了。而且,你確定非要在這節骨眼兒,和我討論這種問題嗎?”
秀花心想:她哪有心思掰扯那些,她都要懊惱死了。慪得慌。
萬萬沒想到,來了女兒家,比在繼子眼皮子底下危險係數還大。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將那銀票始終縫在褲襠裡了,唉。
現在確實不是該討論這些的時候。
再著,也沒法再多說了。
因為西院老李太太進屋就喊道:“老姐姐,撇子媳婦啊,快出去瞧瞧吧,里正發銀錢呢。”
老李太太說完,臉上還露出點兒後悔的表情。
里正到家,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幫左撇子墊付還賬,將錢給的那叫一個痛快。
早知道會這樣,她之前應該痛快借給白玉蘭銀錢,不那麼磨嘰好了。
這樣的話,既能讓老左家一輩子記得她幫過忙的情意,又能立馬就拿回銀錢。
可沒有後悔藥啊。
所以只能更加熱情的通知,往回找補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