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瞭然,戴守禮這些本土頑固派還是有些理智的,他們現在是抓住范家主死亡這個理由扣押了三川塬僅有的兩個二階靈植師。
他們打的如意算盤應該是,只要這麼耗上一段時間,等新開荒出來的靈田顯出減產甚至絕收的端倪,那些來三川塬只為種田積攢家資的築基修士大多數都會選擇離開,不可能因為仇恨就放著前途不要和三川塬本土頑固派死磕死耗。
等這“理智的大多數”選擇走人,哪怕還有人懷著切齒痛恨留了下來,人數也不可能太多。
在此期間,本土頑固派只需要躲在自家經營了數十上百年的塢堡內,不讓亂哄哄的外來築基衝擊進入就算成功。
這算是非常保守穩健的策略了。
孟周心中嘀咕,這潘會長在搞什麼飛機?
飯都喂到嘴邊了,怎麼還不張嘴?
孟周可以非常確信,自己發出的資訊準確的遞到了潘會長手上,並沒有被其他人截胡。
這是他在寸步離開之後,遠遠地透過月鏡確認的一點。
……
次日,五月二十,清晨。
孟周已經結束了施法降雨,千畝靈田已經澆灌完畢。
孟周已經準備再次投入到對震魂術的研習之中,不過,他心中卻因為另一件事而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他在考慮,從今晚深夜開始的、持續兩天多的閉關是如期進行還是往後推一推。
從本心來講,他當然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誤。
但要是在他閉關期間,三川塬發生什麼大變故,他卻因為閉關一無所知,毫無應對,這也是非常不妥,甚至是不安全的。
就在孟周心中猶豫,考慮要不要透過李想旁敲側擊一下,看看三川會到底在搞什麼的時候,一道飛識傳訊從城鎮方向激射而來。
在其落入掌中的瞬間,孟周就已經透過法力波動知道這就是李知事的傳訊。
【鑑於目前三川塬的緊張局勢,我會有重要決議需向各位莊田主當面公佈,潘會長會就三川塬當前局面,親自給大家一個說法!
請所有人務必於今日午時之前抵達鎮前廣場!】
孟周眼神眯起,正在思考這則飛識傳訊中隱藏深意,又一道飛識傳訊從城鎮方向飛來。
還是李想李知事。
這一次的口吻就人話了許多,也順耳了許多。
“莊道友,因為潘會長會公佈一些范家主遇刺身亡的重要線索,所以需要所有莊田主都親臨現場。
會長考慮到大家都會心有疑慮,所以主動將集會地點定在了鎮前廣場。”
鎮前廣場其實就是三川塬城鎮外那片開闊空地,四通八達,地勢平坦,近兩百位外來築基齊聚於此,確實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便是三川會已經暗中與戴守禮等人達成默契,只要戴守禮那些人敢從“烏龜殼”裡出來,大家反而求之不得呢。
所以,集會地點定在這裡,確實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不過,孟周知道,事情絕對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就是了。
就在孟周心中琢磨此事的時候,又一道飛識傳訊從另一個方向飛射而來。
“咦。”
居然是盧全的傳訊。
孟周先是驚訝,而後沒忍住輕笑出聲。
盧全的這道傳訊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表達了一個擔憂。
“莊道友,收到三川會的傳訊了嗎?你說,這有沒有可能是三川會的計謀,想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他在三川會的對接人也是李想李知事,想來,李知事發給自己的第二條資訊,同樣也發給了盧全。
所以,他也知道三川會召集所有人齊聚的一個理由就是有范家主遇刺身亡的線索要當眾公佈。
他現在應該是擔心到時去了現場,被人當眾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