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天坐到了黑夜,屋子除了她就只有送飯的丫鬟來過幾次,曾經夜晚還能聽到蟲鳴,今夜卻靜的厲害,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她下意識的就爬起來開了門,充滿期待的眼睛在看到來人是柳平澤時就暗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可是為了不讓柳平澤擔心,她不過一瞬的不開心而後就假笑起來,硬撐著想告訴他自己沒事。
“你跟我來。”有了這麼多年的交情,柳平澤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的假裝,眉眼間的不悅更是多了幾分,拉著她就往外走,囑咐旁邊的丫鬟:“樓家有急事。”
樓家雖然沒什麼好回去的,可是依然有在意樓沁然的人,柳平澤也都知道這些事,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明顯慌的就去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樣子讓她很害怕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哥哥姐姐受罰。
可是不管樓沁然怎麼刨根問底,柳平澤也只是靜靜的拉著她走,走了很久她才回過神來這條路不是通往樓府的路,她才冷靜下來,有些疑惑。
“去哪裡?”
柳平澤比了個噓的姿勢,動作越來越輕的往前走,樓沁然不明所以卻跟著這麼做了。
這條路她有些熟悉,彷彿她剛剛才走過,不等她過多的思考,就隱約看到了兩個身影,手裡握著劍比劃著,熟悉的讓她不忍心去直視,可是別過頭又有些不甘心,倔強的只用餘光去瞥。
他們比試的越來越快,肉眼已經看不清他們出招的速度了,不過周覓荷終究是差了些火候,敗下陣來,而後她就越發清晰的看清了他們的臉,暮奕沉雖然是背對著她,可是用袖口去擦拭周覓荷額頭的汗的動作十分熟練,特別是周覓荷一臉的享受,笑容遮掩不了,抬頭去看他的眸子後竟有些羞澀的低著頭,兩人不知在交談什麼,就看見暮奕沉摸著她頭的動作,很是輕柔。
六月的天氣分明悶熱的厲害,可是她卻覺得周圍刺骨的冷。曾經以為的解脫,以為的依靠,如今也因為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變得滿目瘡痍,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泡影。也許本來就是她自作多情了吧,暮奕沉不簡單,她不是不知道,她總是願意把眼前的一切當做永遠,幻想成她所喜歡的,是她錯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也不過是暮奕沉作為一個簡單人的一個幌子,本來這個幌子可以是任何人,也只不過是因為她與周覓荷有些相似,才會得到本該屬於周覓荷的些許溫柔吧。
“你別哭啊,我也只是想讓你別真心付錯了人。”
她伸手去觸碰自己臉上的兩道灼熱,她竟然真的不知不覺的哭了出來啊,原來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理由。她捂著疼的厲害的心口,第一次知道原來真正的失望、傷心是感覺不到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只是心會痛一陣子而已。
她沒在繼續看下去,逃著走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北落城對她的惡意這麼大,樓家又不是省心的地方,暮府更是無法接受,柳平澤家裡還有一個需要他照顧的老母親,她也不忍心打擾,沒想到,偌大的北落城竟然沒有她可落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