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扶陽縣主連忙解釋道,“說來也是妙漪行善得善報,是那姑娘主動找上門來,同我說,自己身患惡疾,不久於人世,而她曾經受過知微堂的恩惠,所以心甘情願替妙漪走這一遭……”
眾人啞然。
“當年白鴨案,永福坊也是心甘情願……”
容玠眉頭微松,“好在最後沒走到那一步……否則即便那女子是心甘情願,妙漪心中也無論如何都過不了這道坎。”
扶陽縣主面色訕訕,默然不語。
江淼忽而問道,“那姑娘現在在哪兒?”
“妙漪既無事,她自然也走了。怎麼了?”
江淼笑了笑,“沒什麼,就是想見見這個願意替死的女中豪傑。”
另一邊,淩長風盯上了容玠,“所以說來說去,只有你那日躲清閑去了?”
容玠不置一詞。
倒是李徵,又瞥了淩長風一眼,“他的計劃若說出來,怕是許多人會沒命,也包括你們。”
聞言,眾人頓時變了臉色,紛紛堵住耳朵。
“我們不聽了!”
望著院中哄鬧的一桌人,蘇妙漪忍不住笑出了聲。
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有了劫後餘生的實感。
容玠聽見她的笑聲,轉頭一看,率先起身迎了過來,垂眸打量她,“如何?可要早些歇息?”
蘇妙漪朝他搖了搖頭,隨即看向坐在院中的其他人,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蘇妙漪這次能死裡逃生,全靠諸位不離不棄、鼎力相助。此恩此情,妙漪永生難忘,定盡心圖報。”
院中靜了靜。
容玠從蘇妙漪身上收回視線,也跟著拱手行了一禮,“九安亦銘記諸位恩情,來日也定當竭力以報。”
蘇妙漪轉頭看了他一眼。
“救你,便是救我。”
容玠面不改色,“你我之間,不分彼此。”
“行了。”
淩長風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你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給我報恩!”
風清月明,眾人在院中觥籌交錯、語笑喧嘩。酒過三巡後,皆有些微醺。
仲少暄在原位上踟躕了片刻,才走過去給虞汀蘭敬酒,“裘夫人……在湘陽時,裘郎中是代替了我,死守湘陽。如今他雖被封了將軍,可我聽說,民間還是有些質疑他、詆毀他的聲音……所以我打算,親自出面,替他澄清一切……”
虞汀蘭苦笑,“連追封的聖旨都無法打消那些人的疑心,恐怕你出面,也無濟於事……”
仲少暄深吸一口氣,才下定決心道,“所以我打算,以仲氏後人的身份,替裘郎中澄清。”
虞汀蘭一怔,驚愕地看向仲少暄。
“裘夫人,其實我是仲桓將軍的曾孫,姓仲,名少暄。”
隱姓埋名數年的仲氏後人,最後卻是甘願為了替閆氏後人正名,自曝身份。
另一邊,蘇妙漪、穆蘭、江淼醉成了一團,容玠和李徵想將她們分開,都不知該從哪兒下手。
江淼似乎是醉得最狠的那個,可又像是最清醒的,竟是搖搖晃晃站起來,先將穆蘭推給了李徵,又將蘇妙漪還給了容玠,自己則後退兩步,倒進了顧玉映懷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