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蓋被開啟,一個盛著各種華貴的衣裳首飾,一個則裝滿了銀兩。
蘇積玉和蘇安安倒吸著涼氣走過去,雙眼都被那箱子裡的金銀之物映照得發亮。
蘇積玉艱難地吞嚥了一下,“這,這也太破費了……”
蘇安安也同樣吞口水,“這,這能買多少蒸餅和魚膾啊?”
還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門小戶……
女使的笑容裡掠過一絲鄙夷不屑,不過很快就掩飾下去,她望向回來後就坐在一旁的蘇妙漪。
在容府應酬了大半日,蘇妙漪也飲了不少酒。此刻她靠著椅背,面頰微紅,微微闔著眼。
女使以為她醉了,揚聲喚她,“姑娘?姑娘。”
見蘇妙漪緩緩睜眼,女使才說道,“這客棧實在粗陋,姑娘住在這裡怕是委屈了,不如現在就收拾行李,同奴婢去主街最好的客棧。縣主的意思是,姑娘一家人可以在那暫住幾日。”
說著,那女使又拿出一張房契,“這是縣主贈姑娘的一處宅子,不過還需清掃。待到下人們佈置妥當後,姑娘便能搬過去了。”
屋內一片死寂。
蘇積玉和蘇安安是已經震撼地說不出話來,蘇妙漪則是若有所思。
靜了半晌,蘇妙漪才站起身,感慨地長舒了口氣,“義母如此闊綽的手筆,若是傳出去,往後她還能在臨安城裡露面嗎?”
女使面露不解。
蘇妙漪噗嗤一聲笑出來,似是醉意微醺,“怕是從明日起,這臨安城裡的姑娘們都要撲到她跟前喚娘親了。”
女使這才聽出蘇妙漪的玩笑之意,也笑了起來,“可這種福氣,也只有妙漪姑娘才有呢。”
蘇妙漪接過女使手中的房契看了一眼,又轉向那兩個金光燦燦的箱子,“勞煩你替我謝過義母。”
“那姑娘是同奴婢去主街,還是……”
“這就不必麻煩了。”
女使點點頭,福身告辭,“那奴婢就回府向縣主複命了。”
她轉身,剛要帶著家僕離開,卻聽得蘇妙漪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等等。”
女使回身,只見蘇妙漪竟是將那房契放進了箱子裡,又親自動手將兩個箱蓋闔上,才直起身看過來。
“義母的心意,實在叫我受寵若驚。可這些東西,你們還是帶回去吧。”
蘇妙漪面上笑意盈盈,可眼裡卻是一片清醒,再無分毫醉意。
女使愣住。
“都退回來了?”
容府裡,坐在妝鏡前的扶陽縣主也意外地轉過頭來。
女使訕訕地應聲道,“是。”
縣主微微蹙眉,“她想做容氏義女,不就是為了富貴榮華,為何現在又不要這些金銀之物?”
“妙漪姑娘說,縣主已經給了她最想要的東西,所以其他的便是再也不能收了。”
“最想要的東西?”
縣主眉梢微挑,“僅僅就是一個義女的名號?”
“妙漪姑娘說……”
女使答道,“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