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個個歌姬舞女拼了命地往他身上貼,那濃烈的脂粉味幾乎要讓他窒息
一個個歌姬舞女拼了命地往他身上貼,那濃烈的脂粉味幾乎要讓他窒息了一般。那無骨似的身體一直纏繞在他的身旁,不肯撒手。
這種粘人的感覺,簡直令他渾身不自在。但他跟在張家阿兄身後又不好發作。
瀟湘閣的正堂裡,燈火昏暗,只聽著那隱秘角落傳來恩客們的歡笑聲。
陳十年沒進過這種地方,見到這場面倒顯得有些木訥。
不知何時,一雙冰涼的手從他的背脊撫上,一直撫摸到他的脖頸處,然後翻過山脊,緩緩向前探去。
他心中一驚,眉色略顯慌張。
猛地,便推開了眼前的一群鶯鶯燕燕。他轉頭看向身後,只見方才那位勾他脖頸的女子身上只披著一件半透明的紗裙,胸口隱約露出如玉豐盈的一片。
“公子,不如隨小女子去樓上喝一杯?”
那舞女的兩指又順著他的肩膀輕輕下滑,試圖勾住那雙溫熱的手。
一個願意來瀟湘閣的男人,怎麼禁得住這般誘惑?
舞女面帶笑意,似是胸有成竹。
她篤定,他會因此沉溺。
陳十年慌亂地將手抽了出來,特地同那位舞女囑咐了一句:“姑娘,更深露重,夜裡更得添衣……”
他如今後悔不及。
當初,怎的就被這張家阿兄給哄騙了過來。
這種地方,哪裡是個夫子該來的!傳出去,必得叫人好一頓胡謅。
陳十年跟在張家阿兄身後,謹小慎微地環視著周圍。但凡有女子靠近,他便將張大哥拖出來擋禍。
經歷一番波折,總算是見到了那位傳聞中的罄竹姑娘。推門進去的那一刻,陳十年倒有些震驚。
倚在窗前的女子並不同於堂中的歌女舞姬,她清削瘦弱,面色發黃,衣著大方得體,舉手投足間皆是端莊之意,看不出半點勾欄女子模樣。
張家阿兄先一步走到她跟前,“罄竹姑娘,你莫要這般折磨自己了,我一個鄉野村夫實在擔不起啊!”
本來靠在窗邊的罄竹,一眼便瞧見了跟在張阿生身後的陳十年。她緩緩起身,提著腳下裙襦徑直向他去走。
她躬身一禮,低頭時齊對他的胸口處。
這倒是讓陳十年很是意外。
在這小城倒很少有人行禮也這般規矩了。
這怎麼會是張家阿兄口中那個糾纏不休的勾欄女子呢?怎麼會逼人做出休妻之事的刁蠻舞女呢?
“公子,很是意外?”
陳十年一下就被戳中了心事。
她微微抬眸,眼中帶著一絲戲謔。她並未繼續說下去,反而轉身看向了張阿生。
不過片刻,張阿生便捂著肚子跑出了雅間。
“十年夫子您先等一會兒,我去方便一下,馬上就回……”
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陳十年與罄竹姑娘兩人。屋中滿是肅穆煞氣,兩人暗自揣度著對方的心思。
“你早就料到張阿兄會去如廁?”陳十年徑直開口問道。
他沒有瞧見張阿兄被她下藥,也沒有瞧見張阿兄在她這用茶。
小姑娘一副病殃殃的模樣,卻是個會醫術的主?
瀟湘閣的雅間裡雖然比外邊正堂稍明亮些,但還是有些昏暗。常來這種地方的都知道,這 是瀟湘閣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