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我們可準備萬全之策了……”
陳六年從身後擠了過來,一臉自通道:“二年哥去牢獄提了廷夷,我負責上鎖押運,大年哥也提前將礦洞裡的那些金銀藏了起來,留下八年在這演戲,最後派遣十年去解救你,怎麼樣,完美嗎?感動嗎?”
江遲抿唇輕笑,沒出聲。
“那,我們該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吧?” 霜荌和罄竹齊身從院外走近,手中還提著半截火繩,“這家夥可是要火燒府衙的人呢,真是半點良心都沒有!”
聽著這話,江遲自嘲地笑了起來。
方才還真是踩在生死邊緣啊!
“你們說這般大肆斂財,鑄造弓箭的背後之人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點醒了不明所以的眾人。
“是造反!”
府衙眾人不謀而合。
“僅憑陳亭遠一人,恐怕不會設計得如此周密,他的背後必定另有其人。” 陳二年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院中那隻巨大的木箱。
“他背後……”
“是丞相!”
有兩人異口同聲道。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周棠一襲玄衣靠在院內的月洞門前。
“怎麼穿著一身夜行衣跑府衙耍帥來了?這可不是唱戲的地方,要唱就出門右轉去百戲堂!” 江遲搖了搖頭,很是玩味地調侃道。
“滾!”
“我可是來談合作的!”
周棠徑自走向人群,腳步停留在陳十年跟前,但他似乎依舊對她抱有一絲敵意,“十年夫子可莫要計較上次的事咯,毒不是我下的,解藥我也給了,何必如此斤斤計較呢?”
“更何況,我們永安樓的栗子糕味道也是蠻不錯的,對吧,江大人?”
江遲主動挽起陳十年的手,饒聲道:“那滋味確實不錯……”
看小姑娘這般模樣,陳十年無奈地嘆了口氣,垂眼道:“我計較什麼,中毒受苦的人又不是我。”
江遲:……
月色悄移,風隨星動。
這次商討事情江遲沒有選擇正廳而是帶著眾人去膳堂,倒不是因為膳堂裡的飯味有多香,而是自正廳裡被陳亭遠嚇了一遭後,她忽然有點驚懼了。
“你是說,當時在永安樓裡刺殺十年的人是丞相派去的?” 江遲手按在餐桌上不可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
周棠坦然點頭,“是!”
“當時是一個黑衣人找上門來,要與我合作,他甚至拿出了丞相令牌!當時我便發覺事情不簡單,只是假意與他合作,所以那晚才刻意帶你們進了那間房……”
周棠話聲愈來愈笑,只帶著些羞愧悄悄望向了陳十年。
陳十年神情依舊,一邊用手帕幫江遲擦拭手上的油漬,一邊淡淡開口:“你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所以安排了那間房,但是你也沒有想到我們會開窗戶。”
“若是那刺客隔窗射去,只有三成機會,更何況我們在場之人多數都會武功,所以你才放心地將我們帶進了那間屋子。”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