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家總管看待這兩位小姐自然也是不分軒輊的,“兩位小姐客氣了……”
“餘商永安樓三十餘載,譽名雖盛,而亦有拙露之處。今吾病重,恐不久矣。永安乃吾之心病,故將重託。擇永安紅契於甥女婉卿,有侄女周棠料理酒樓,期你二人相得益彰,窺涉百家!”
此言一出,堂上鴉然。
這倒是出乎江遲的預料,沒有想到這周老闆竟然會讓她二人聯手經營永安樓。這個選擇,恐怕周老闆也糾結了許久罷?
而此刻的周棠卻已然愣在了堂前,她沒有想到她靜心靜力地照料了老頭子許久,竟然會是今日這樣的一個結果。
她頓時覺得渾身癱軟,腳下似乎也已經要站不住了。幸好身旁的丫鬟及時扶住了她,才沒在眾目睽睽之下失禮。
周棠轉頭看向一旁的林婉卿,她面色從容淡定,似乎對著一切都早已知曉一般。她明明有林家在,又何必跑到孃舅家來與她爭財泉?
她只看向那位好姐姐,點頭示意。
表面上點頭示意不差,背地裡已經被氣得咬碎了牙。這將紅契交於她手,那不是擺明瞭將整座永安樓都給她了嗎?她日後料理永安樓時,又有幾人能信服?
而今又在賓客面前直接宣告此事,那不是叫人非議嗎?
她這位堂叔可真是好算計!
周棠長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便逃出了這是非之地。
江遲方才的目光便一直落在那周家小姐的身上,怎麼會看不出這周家小姐是在裝暈呢?她只笑笑,又吃了兩口豆腐飯。
直到碗底見空,這才離去。
……
府衙內無人問津的陳十年一個人趴在床榻上,“嘶嘶啦啦”地輕哼著,以緩解自己肩上的疼痛。
聽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十年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哀叫,期待著門外之人的到來。
“哐”的一聲
房間裡的木門被人粗暴地推開了。
這一刻,陳十年的願望落空了。
來者不是江遲。
“十年!你感覺可好些了?”
“我今日教霜荌姑娘練劍來著,晚了時辰送飯,你莫嫌棄啊!” 陳六年端著飯菜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屋子,順便還帶進來一股子寒氣。
看來還真是在外邊練劍。
十年小聲默唸了一句。
“無事,麻煩六兄了!”
十年緩緩做起身來,同他客氣了一句。
“不是我說六子,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才來給十年送飯啊?” 一句熟悉的質問聲傳進陳十年的耳中。
他蒼白的嘴角無法抑制的上揚,這回是江大人沒錯了!
陳十年直勾勾地望向門口處,透著晶光的眸子裡泛著些許迷離,像是在期待著江遲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