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衣,六郎稍等!”
陳十年也在頗為懂事地幫江遲拖延時間,說話間,還不忘幫江遲推窗。
陳六年站在門外,有些發懵。
這是他第一次來叫十年用早飯,十年是怎麼隔著一扇門猜出他是六郎的呢?真是好生稀奇。
陳十年見江遲寥寥草草地穿過長廊後,便放心地推開了門。
陳六年進門後,看著散亂屋子,又看了看跟前衣冠楚楚的陳十年,更是加不解了。這君子難道都是從骯髒堆兒出來的?
十年順著他的目光轉身向屋內望去,正瞧見了江遲落在床角的一件外衣。
陳十年皺眉,感覺事情不妙。他忽然向旁邊一挪,直接用身子擋住了六年的視線。
陳六年依舊很是好奇地往裡邊探著頭,十年見狀趕忙拉著陳六年往外走,“六郎,我們去用飯吧!”
他們二人行至飯廳時,江遲已經坐在桌前用飯了。
陳十年不自覺地看向江遲,本想同她裝模作樣的寒暄兩句,但見她一直悶頭吃飯,便只好將話嚥到了肚子裡。
飯廳內也忽然變得格外安靜。
“對了,大年哥,那鋤鍬查得怎麼樣了?”江遲喝了一口茶,轉頭看向陳大年。
陳大年放下手中的碗,一臉正經道:“已經去鐵匠鋪查過了,這種鋤確實不是我們清河縣的。不過聽說,隔壁古河鎮倒是常用這種鋤。”
“過幾天,我再去打探打探。”
“行,這事兒就麻煩大年哥了。”江遲笑嘻嘻地往陳大年碗裡夾了一個包子。
……
飯後,江遲便匆匆跑去了停屍房。
果不其然,林婉卿正坐在椅子上享受著小徒弟的按摩。她進屋後,故意地冷哼一聲,“喲!我真是來得不巧,壞了你們師徒二人的好時候!”
林婉卿聞聲便知是瘟神找上門來了,她緩緩睜開眼,不甚在意的問了一句:“來啦?”她坐起身來,揮揮手便讓小徒弟退下了。
小徒弟走後,江遲便怒氣沖沖地質問林婉卿,“你快說!昨天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就到十年房間裡去了?”
“啊?”
“你睡到十年房間裡去了?”林婉卿瞪大眼睛,捂著嘴,故作震驚模樣。
江遲拍打著林婉卿的肩膀,怒罵了一句:“可別在這跟我裝了啊,快說!”
“等等等,你這黑眼圈,昨天不會……發生什麼了吧?”林婉卿眼睛彎彎地,用一種試探的目光盯著江遲。
“別轉移話題!”
“快說,咱倆昨夜到底是怎麼從永安樓回來的?”
林婉卿招架不住江遲的央求,只得將事情娓娓道來。“還能怎麼回來,我拖著你回來的唄!我將你拖到內院後,你就非說要自己回去。我沒辦法,只得將放你自己走了……”
“但是,你能走到十年房間裡,這我是真不知道!”林婉卿皺著眉頭,搖搖頭,以表示自己的無辜。
江遲揉揉太陽穴,咬牙切齒道:“我下次再也不和你一塊喝酒了!”
林婉卿在心裡偷笑,這話她已經聽江遲說過無數遍了。她端過一旁的醒酒湯,溫聲細語地道:“江大人,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帶他去舊宅子的事情。我勸你最好如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