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骨頭的東西,屁都招了!”
李司獄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因了一口酒,頗為不滿道。“之前,他是被人僱來偷挖礦山的。他們那個頭頭不願意給他們工錢,想要把他們炸死在山裡。”
“然後,老金上山砍柴,被那些人當成內訌的奸細了,被人給誤殺了。”說罷,李司獄又將碗中的一飲而盡。
“那個頭頭呢?他招了嗎?”江遲已經急不可耐地去抓人了。
“招了,是古河鎮上的一個賭棍叫劉福。剩下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我也就能幫老金到這了。你可不能讓老金就這麼枉死啊!”李司獄歪頭看向江遲,他說這話是因為他覺得江遲與歷任縣令不同,他覺得這個小女郎會是平冤愛民的好官。
江遲點點頭,微微笑道:“把心揣到肚子裡,大可放心!”
轉身她便踩著腳下汙穢的石渣、泥水走出了牢獄,見到了外邊的光明。這世間黑白縱橫,哪有那麼容易說清。
回了前廳,正趕上陳六年在。
“六子,點人,我們出發!”
陳六年還未知李司獄進展,更不明江遲話中之意,“出發去哪?”
“捉兇!”
江遲眼神堅毅地望著遠處青天,這世間黑白說不清,但公理是非終是能說明白的。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一位堂堂正正的縣令。
幾人一眾快馬加鞭,奔赴古河鎮。
發黃的野草在黃昏中飄蕩,倦鳥已歸林,秋風引吭高歌,訴說著對明日的祈盼。他們在落日裡揚鞭,在餘暉中狂奔,少年兒郎追逐的是他們心中的一片光明。
夜幕,幾人只在山下歇了歇。
他們不敢過多停留,因為他們怕遲去了一會兒,便找不到兇手了。這種費勁心思的惡徒,除了逃命就是求財。所以,他們必須早些趕到才有機會。
陳十年聽到訊息後,江遲早已離開。
他對著窗外的鈎月祈禱,祝她“平安順遂”。江遲那件外衣被他私藏了起來,他開啟櫃子,見那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那,心也就沉了下來。
一聲雞鳴,天亮了。
江遲等人也算是趕到了古河鎮,一個惡名昭彰的賭徒自然是好找的。找到劉福時,他正要揹著包袱往外跑。
找到了人,江遲算是鬆了口氣。
陳大年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包袱裡的銀子也嘩嘩地流了出來。江遲搖搖頭,不由得感嘆道:“枉我賣豬肉多年,竟還沒有一個賭徒家底殷實……”
“擒住他,帶走!”江遲面色狠厲,眼神裡滿是對這賭徒的憤恨輕蔑之意。
“等等!”
只聽一陣渾厚的嗓音傳來。
江遲抬眸瞧去,為首的是一個身著黃鸝綠袍的縣令大人。她仔細端詳了一番,搖搖頭,小聲笑道:“這古河鎮的人都長得這麼寒磣嘛?” 這位大人是將臉長在了褶子上吧?
“大膽!”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我古河地界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