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懶得動;燕克冬認得出這是那位青浦城鬱菁小妹子的招數;木修著攻擊多為橫沖直撞的猛烈,且多數暗□□素,但燕克冬卻不以為然。
一則,他不是人道,這些毒對他來說還不如雨水來的管用;二則,他的冰修可以完美抵抗,甚至不費吹灰之力。
想著,那些不斷靠近的藤蔓便化作碎冰消散在空氣中。
“燕克冬,難道你就不想得知你的過往嗎?”鬱菁笑笑;對待自己妹子的行為上,她向來是支援的,不管妹子做什麼,冒犯何人,她都覺得無所謂。
她看著燕克冬都不願停留,甚至頭也不回走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
又繼續說到,“我知道你不是人道,我也知道,你的壽命極長,但你卻只有這一世的記憶。”
“只是客觀闡述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你真的很不知道珍惜口舌。”燕克冬冷漠,腳步並未停止。
身後所過之處,生出朵朵燦爛冰雪蓮花,惜轉瞬即逝宛若煙雲遇風,又化作水露消失在吃足了泥漿的石板路上。
“你的師姐,你把她當作什麼?”鬱菁開口。
“你這個問題,我要是回答,顯得我很愚蠢。”燕克冬回懟,側目宛如冰霜利刃,毫不猶豫的刺向鬱菁。
酒壺中的水有些發冷,鬱菁看了眼,覺得渾身冷意;然她既然來了,那必然是要有些收獲才對。
笑道,“可我要說…”
“她不會是你的師姐,也不會是你戀人,你會如何?”
“…”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只是在覺得我蠢,一個漂亮的女人,不是相濡以沫的同門師姐也不是可以相愛的人,甚至是一世都沒有,很可惜,但這就是事實。”鬱菁手指輕巧敲打著桌子,酒壺中的水逐漸溫熱。
“她是你的…”
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呼嘯的風中。
灰色樹幹倒塌在本就露天的房屋上,激起幾片碎瓦再度掉落,雖說聲音比不過夏日驚雷也從未比得過烈馬於長原嘶吼,但燕克冬聽的愈發有些難受。
他覺得胸口像是被插了把刀。
又覺得像是被人按著灌了整桶的辣椒油,難受。
他雙腿不自覺地有些軟,明明是黎明將來的上午,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欣欣向榮的未來隨時都會重新到來,這片土地,也夜以繼日的預備著恢複。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應該有什麼特殊裝置。
這樣,在一些不想聽的話面前,就可以不聽了。
完全就是這麼認為的,燕克冬在心裡悄悄地點頭。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不適,鬱菁笑笑,臉色也是風雲變幻沾染了些烏雲密佈,她字字誅心,將方才的話再度重複。
“她,是你的、‘母親’。”
“錚!”
花青色兵刃於掌心急速聚合,腳下生出燦爛冰蓮;冰雪本是蔚藍瑩白的純潔顏色,可在燕克冬腳下,竟從中透出血色,玄色演變赫赤、再如人道體中最為沸騰的紅色般耀眼。
他覺得這個鬱菁很惡心。
一個小姑娘,又是在人宗呆過的,沒有半點對於憐憫的感激之情竟然還在這裡說些勞什子胡話?
此刻,燕克冬心裡沒有別的想法,他只想,把這個人、殺掉。
然則。
鬱菁身後的大個兒男子稍微動著腳步,燕克冬的冰刃連同蓄勢待發的陣場攻擊便被擋住;雖說那人也只是勉強擋住,但破碎的寒氣照舊穿過他們的護盾陣場,險些將身後的數丈土地都化為堅冰震碎。
後撤半步,鬱菁本以為燕克冬的修力強也不會比自己強到哪兒去;畢竟自己的妹子都可以和法扶塵來上那麼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