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彪喜的一拍巴掌:“這不是運氣來了?”
他伸手就去抽杜淼的刀。
方才還要英勇赴死的漢子在這一刻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毫無預兆的大喊一聲:“我說!”
南彪踢他一腳:“早要你說你不說,現在來放什麼屁,我還懶得聽,杜兄弟,一拖出去殺了,別在這裡髒了姑娘的腳。”
杜淼點頭,上前將人提了起來,那漢子哪裡肯赴死,之前的嘴硬無非是依仗他們不敢殺他,此時苦苦求饒。
解時雨起身往外走:“既然他要說,就留他一條命吧,今天是祈福的日子,見血太多,折福。”
南彪連忙稱是,將解時雨送了出去,又折了回來,對胡邦道:“你手快,你來寫吧。”
等到這漢子事無鉅細的交代清楚,南彪又讓人去證實了三次,才將人丟開。
杜淼問道:“那送菜的小子可還要審?我去押過來。”
南彪哈哈一笑:“什麼送菜的小子,不過是一起編個瞎話罷了。”
說完,他拍了拍杜淼的肩膀:“這都是些小把戲,你進來之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做戲,包括殺人也是。”
杜淼張大嘴,再一次無言以對,老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那解姑娘不是你主子?”
南彪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真的,還有你是杜炁重後人,也是真的,還有,對我的主子尊敬點,在地牢裡關著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杜淼汗毛直豎,出了地窖,忍不住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言行。
想完之後,他看一眼夜色,夜色十分明亮,月亮高懸,是割破天幕的銀鉤。
馮大人也是能人,找來的全是能人,今天夜裡太子的安危,絕不會有失。
光是解姑娘身後那個護衛,便不可小覷。
夜色之下,解時雨在屋子裡獨坐,只有一牆之隔,就是太子和太子妃住處。
她的耐心無限,可以長久的等待,觀察形勢。
尤桐蹲在屋頂上,也是長久的一動不動,盯著太子那闊大的地盤。
燈火輝煌,三輛板車從外面運進去,裡面裝著乾淨的泉水,馮番站在門口,仔仔細細檢查,連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又有拜見太子妃的婦人送手抄佛經進去,馮番連佛經都開啟看了一遍。
這人膽大心細,將太子處守的滴水不漏。
尤桐轉開目光,看向左側,就見文花枝、解時徽在和小鶴拉拉扯扯。
略過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順著屋脊轉了個方向,就看山道之上都是火光,一路蔓延下去,沒有放過任何一條路,想要從山下突圍上山,也需要費一番功夫。
他還看到杜淼帶著十來個人,圍住了一大堆布口袋,捅開一袋,裡面嘩啦啦往外吐豆子,再捅一袋,豆子就變成了血。
不管怎麼看,普陀寺都是固若金湯。
寺廟的廚房很大,裡面燈火通明,忙忙碌碌,十幾輛板車擁擠在一起,人也是來來往往不停。
一個送菜的小子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在無人注意之際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
他看的很仔細,看完之後跳下去,事無鉅細的告訴解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