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南彪和胡邦立刻走了進去。
南彪十分利索的將京城裡出現高僧的事告知解時雨。
“老乞丐我跟了一路,沒看出什麼紕漏,撫國公的人把他帶走,送到了京府衙門陳世文那裡,沒有查出問題,
後來我去找了其他受和尚神蹟的人,在他們頭頂發現了一些藥粉,
藥粉太少了,我找的大夫只分辨出三味藥,大致認為藥粉可以令人一時麻痺,正好有止痛的功效,應該是夾在和尚手指落下去的,
這些求醫的人又都臭不可聞,因此沒人發現,
這和尚也古怪,沒人知道他從哪個山上下來的,
見過他的人這麼多,都沒人知道他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
解時雨問:“朝廷中有沒有人提起此事?”
南彪答道:“有,之後十來天,大家都在提,只是後來這和尚沒有再出現,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解時雨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
京城如今很穩固,上有皇帝坐鎮,下有太子監國,四皇子和六皇子也都不敢在雲州烽火之時觸怒皇帝。
可是有人想打破這個平衡,弄出了神僧。
按說在這之後,應該會在此事上再做文章,怎麼又沒了訊息?
難道是在等一個契機?
胡邦待解時雨舒展眉頭,才道:“這件事我這邊有點眉目,
那天在撫國公身邊的人還有鄭世子和程寶英,鄭世子不必說,程寶英那裡我去打探過,他一點口風都不往外漏,
後來我東拉西扯,他才透露出一點訊息,
他說神僧一事,會應在林憲身上。”
“林憲?”解時雨想了片刻,才將此人想了起來,鎮國公那位一直等著做世子的長子。
不待解時雨開口,尤桐就鑽了進來,對解時雨耳語:“程寶英來了。”
解時雨立刻道:“請他進來說話。”
程寶英進來的時候,凍的鼻子通紅,一進門就直奔火盆,蹲著烤了烤手,才抬頭看了一眼南彪和胡邦。
目光在這兩個人臉上打了個來回,他心想——解時雨這手可夠寬的,什麼人都網羅的到。
胡邦這個人,嘴巴說起來頭頭是道,連他都招架不住。
他氣定神閒的開了口:“解姑娘,今天鎮國公世子和皇孫都在宮中,因為皇帝他老人家突然病了,我來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見不到世子,擔心。”
解時雨招呼讓小鶴給他上熱茶:“多謝你特地來一趟,請坐下說話。”
程寶英一屁股坐定,對解時雨道:“解姑娘這巨門巷,可真是有意思,莫非這兩位,是給世子請的幕僚?”
解時雨輕飄飄的點頭:“正是。”
胡邦和南彪互相看了一眼,對面不改色胡說八道的兩人很佩服。
程寶英咧嘴笑了一聲:“哦,對了,你們二位一定是來說高僧的事吧,巧了,這高僧還有點本事,點化了林憲。”
他喝了熱茶,嚐了三種點心,身心皆暖了才繼續道:“這事說來話長,還得從我去普陀寺見到六皇子說起——我還是長話短說,總之林憲應該會悟了。”
說完,他站起來走到書房中的屏風前,蹲下去仔細看上面的朝日山海,看夠了,他在屏風下面的木頭上一敲:“真是好東西。”
解時雨的目光從屏風上一直往後看。
程寶英敲的地方,正對著後面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