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親軍虎視眈眈,領頭的人目光掃過趕馬車的兩個車伕,目光隱秘的往馬車裡刺探。
馬簾子一動,裡面露出姑娘的裙襬,領頭的目光就放到了譚峰身上。
高頭大馬,腰間明目張膽的垮著刀,而且還不止這三個人。
領頭的人低聲安排:“馮都指揮使不是在附近,趕緊請他過來。”
軍馬司分管內城,防賊寇入侵也是職責之一,眼看來者不善,他們不可能不管。
馮番雖然去了步軍司,但曾經也是軍馬司的副都指揮使,又在附近,請他來拿個主意正合適。
不用他們去請,馮番剔著牙晃了過來。
見到解時雨的馬車,他倒是認了出來,連忙上前一步:“解姑娘?你是剛從外面回來?”
他說著,又轉回頭去,上下打量一眼譚峰。
解時雨撩開車簾子,要下馬車行禮。
馮番眼睛一轉,見馬車中還有個黃毛丫頭躺著,便道:“解姑娘不必多禮,你忙你的,需要幫忙就說一聲。”
他退後兩步,對著軍馬司的人揮手:“退一邊,讓解姑娘的馬車過去。”
軍馬司聽說姓解,便已經瞭然,都笑嘻嘻地退出來一條路,給解時雨行個方便。
但他們只是退開了幾步,並沒有離開,目光依舊落在了一看就來者不善的譚峰身上。
而譚峰也覺出了不妙。
他太著急了。
解時雨提議在城門口換人的時候,他沒有多想,直接就跟了過來。
侍衛親軍在這裡,他不能暴露自己,也沒有了任何可以動手的機會。
反而是解時雨,有了侍衛親軍這個無形中的助力,更加無懼他的人馬。
從解時雨出現開始,中途出了文鬱這個變數之外,他就一直在被解時雨牽著鼻子走。
這個女人!
他催馬到馬車旁,將小鶴拎著一起下了馬:“解姑娘,你的婢女。”
解時雨撩開簾子,將孩子抱給外面的車伕。
車伕丟開手中韁繩,將裹在厚厚幾層衣物中的孩子放到離譚峰五步遠的地方。
盛靜無知無覺,靜靜躺在地上。
譚峰心中一緊,哪裡還顧得上小鶴,將小鶴推開,他大步過去,將人抱了起來。
就在此時,車伕已經將小鶴推入了馬車裡,隨後一揚馬鞭,就往城內而去。
譚峰拍了拍盛靜,忽然發覺不對勁:“姑娘......”
他心猛地狂跳,懷裡的人沒有呼吸,臉色發青,一摸小手,小手也是冰涼。
是......死的?
他再借著矇矇亮的光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抱著的人根本不是盛靜,就是一個差不多大的病死孩子。
他被解時雨騙了!
夜裡光線微弱,解時雨又給這孩子穿了裡三層外三層,再加上她篤定的神態......
譚峰臉色鐵青,將手裡的孩子隨手一拋,他的同伴接在手中,也是一驚。
“解姑娘!!”
解時雨的馬車早已經消失在不明朗的晨光之中。
譚峰縱馬就要上前追去,卻被馮番指使軍馬司的人將他攔住。
“小兄弟哪裡人啊,”馮番堆著笑臉,“看你不像是京城人士,倒是有點像、像......”
譚峰眉頭一皺。
得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