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可以將其摔死。
譚峰的目光在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之間轉來轉去,最後他大步往文鬱身邊走:“侯爺,把孩子給我。”
下一瞬,解時雨一個眼神遞給吳影,吳影立刻將手裡抱著的孩子往旁邊人懷裡一推,自己一躍而起,也到了文鬱身邊。
譚峰這邊的人被這舉動驚住,紛紛亮出了長刀。
這邊亮了刀子,那邊自然也就亮了刀,這一靜一動,忽然就將場面變得驚悚血腥起來。
文鬱哈哈一笑,後退一步,越發覺得自己這一招,和解時雨是如出一撤。
挾天子以令諸侯,真是好使的很。
這還得感謝小鶴給了他這個機會。
譚峰眉頭緊蹙,揚起手,讓自己這邊的人稍安勿躁,看著文鬱道:“侯爺,你將這孩子給我,我會向殿下說明你的功勞,一樣可以洗刷你的冤屈。”
他看的出來解時雨那一方,也十分緊張這個孩子。
他不想這麼輕易就讓解時雨離開,可以用這個不值錢的野種,去換他們家的千金。
只要將盛靜抱回來,他便可以立刻下令,在這裡殺個血流成河。
解時雨能夠抓到盛靜,實在是太令人忌憚,他最好是能在這裡截殺了她。
文鬱看著譚峰,嗤嗤的笑了起來。
譚峰聽著他得意而且譏諷的笑聲,氣的黑血直往外冒。
他疏忽了。
應該在這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把孩子抱到手裡的。
他當時竟然還嘲笑文鬱想做奶孃。
文鬱收了笑:“我現在不相信你的主子,你拿你的籌碼換你們成王的千金,我拿我的籌碼去換我的前程,簡單明瞭,就不必弄得太複雜了。”
譚峰看著橫在兩人中間的吳影,只能冷笑一聲:“與虎謀皮。”
“我在成王眼裡有幾斤幾兩,我很清楚,”文鬱毫不在意的摸著嬰孩的臉蛋,說話的聲音忽然冷如死灰,“就這樣吧。”
事到如今,文鬱不僅不怕與虎謀皮,甚至有了視死如歸的勇氣。
他從譚峰強行將他帶出城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枚棄子。
那時候他的心就開始往下沉,一直沉到黑暗中,沉到地獄,沉到他父親所在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不會有活路了。
成王不會讓他活,解時雨也不會讓他活。
一個孩子只能解他一時的困,一旦他露出任何破綻,解時雨就會把他千刀萬剮。
解時雨隔著人群,聲音也很冷:“侯爺的交易,我答應。”
她說完,看向譚峰:“我還需要你們家的千金護送一程,就在城門口換人,走。”
一聲走,她身後的人便全都讓開了一條路。
她是個說走就走的人,果斷的不似常人,就連譚峰這個七尺男兒都甘拜下風,只能打了個手勢,讓大家帶著小鶴跟上。
吳影對文鬱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了最後面。
到城門的時間,大約是經過解時雨的計算,剛剛好五更,侍衛親軍軍馬司,正好巡視城門到此。
他們聽到動靜,立刻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越走越近的人群。
解時雨的人已經散去,只剩下兩個黑衣斗笠的人在馬車外趕車。
譚峰卻晚了一步,臨時打了個口哨,只留下兩個人伴他左右,帶著小鶴,打馬上前。
至於吳影和文鬱,更加不引人注目的進入了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