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在夜空中不斷放大,最後變成了巨響。
文花枝很快就被人影給堵住了,火光不斷的向她靠攏,徐家的人手盯著她,讓她插翅也難飛。
這個時候,她忽然想到了解時雨。
這個人,總有一股說不盡的危險,好像在她身邊的人全都會牽連進深淵之中一般。
莊景......也被她牽連進去了嗎?
文花枝潛入徐家,殺瞭解召召的事情,轟動了整個京城。
而文鬱可能是所有人中最震驚的一個。
他瞠目結舌,從沒想過從小就捱揍的文花枝,居然會為了莊景而殺人。
他感覺此時此刻,自己心裡是揣了一塊冰,讓他十分的不適。
這種不適也許一早就有,從解時雨開始,到解時徽殺徐錳而深藏,再到文花枝殺解召召被激化。
他發現原本弱小的,忽然都沾了血,綻放出了邪惡的花。
宮城中,皇帝自然也聽聞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私通者,殺之無罪,皇爺爺,您說陳府尹這判的,對還是不對?”
趙顯玉說完,很想知道他的皇爺爺對此是什麼看法。
皇上慢慢睜開了眼睛,哈哈的笑了兩聲,喝了兩口茶:“這不重要,你說,這一局裡,最關鍵的人是誰?”
趙顯玉仔細想了想:“是莊景。”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那你可知道,莊景是怎麼死的?”
趙顯玉狐疑起來:“不是被割破了臉,上吊自殺的嗎?”
“好死不如賴活著,”皇帝望向他,語氣凝重了許多,想要見縫插針的教導他,“他既然當天晚上沒有一氣之下尋死,之後就更不會死,死也是需要勇氣的,
這一次嘛,是局中局,計中計。”
趙顯玉依舊是不明白,眨巴著眼睛使勁想了想,最後才道:“難道莊景是被人殺的?”
皇帝點頭:“莊景死於巨門巷之手,
從解時雨去見莊景開始,她就設下了局,一步步引了對手入甕,對方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她卻用莊景的死,將承恩伯府投入了甕中,再用文花枝收住了甕口,
若她是個男兒,成長起來,必定是位梟雄。”
趙顯玉的嘴變成了圓形,慢慢的才合攏嘴:“她……殺了莊景?”
“你還是太小了,”皇帝起身摸了摸他的頭,“捕獵者相爭,自然就是頭破血流,她這一點血算得了什麼,
龍袍上繡的是什麼,是龍,這龍的爪子下面,可是按著千里江山,萬民百姓的呢,
為君上者,若是不能控制好自己的爪牙,那就是伏屍百萬,血流千里,
所以咱們不看對錯,也不必分黑白,只需將目光放遠至天下、萬民身上去,再捨棄掉‘我’,只留下‘朕’,就不會大錯了。”
皇帝說著,目光越發無情起來。
趙顯玉默默記住皇帝說的每一句話。
皇帝回到案前:“你四皇叔也摻和了一把,他拉上徐家上同一條船,實在不應該,
船一翻,可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得落進水裡去,那就誰也不能倖免了,
他府上現在沒有長史,無人指點,就讓吏部給他找個合適的吧。”
皇上的旨意傳到吏部的時候,解時雨正在待客,而且待的是位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