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通身柔軟,文鬱將它砸到牆上之後,先是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隨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要跑。
然而一隻腳踩住了它,細細的、慢慢的,往下碾壓。
破廟外的雨還在下,節姑倚靠在破爛的門口,聽著裡面傳來的悽慘叫聲,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喉嚨,沒有讓她像從前那樣大喊大叫。
在貓一聲比一聲虛弱的慘叫聲裡,她也打消了威脅文鬱的念頭。
雨將她打溼了,她抓著自己小小的包袱,準備悄無聲息的走人,卻發現文鬱像個鬼似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一隻腳在佛堂裡,一隻腳在溼漉漉的荒草中,一言不發的望著她,神情陰惻惻的,是個十足的陰險小人。
節姑被這陰沉的目光看著,轉身就跑。
文鬱立刻上前兩步拖住她,將她壓倒在草叢裡,兩隻手狠狠捂住了她的面孔。
節姑瘋狂的掙扎扭動起來,她從小就健壯,打起人來也不手軟,指甲也蓄的很尖利,揚手就往文鬱臉上撓。
“啊”的一聲,文鬱臉上就出現了幾道鮮紅的劃痕。
他總以為女人都是嬌弱無比,身體和腦子都被胭脂水粉給蝕空,沒想到節姑竟然力氣這麼大。
節姑一強,他就不由自主的膽怯下去。
欺軟怕硬四個字在他心裡紮了根,無論如何都改不了,竟然讓節姑一把掀翻在地。
他趕緊翻身再次將節姑按住。
“你......”節姑呼吸不過來,口鼻噴出的熱氣全都落入了文鬱手中,雨點打入節姑的眼睛裡,出現了大片的紅色血點。
節姑雙手拼命抓撓,不肯就死,爆發出的力量讓文鬱感到了恐懼。
他臉上全是通紅的指甲印子,乍一看好像要破相一樣。
下意識的,他決定換個方向,想換到節姑身後,用手臂勒住節姑的脖子,他順著力道抬腿,哪知這時候節姑彎起膝蓋,對著他兩腿之間死命一踢。
文鬱這回痛的蜷縮起來,下體再沒有用處,那也是一坨肉。
他口中發出斷斷續續的痛呼聲,然而拽著節姑不肯鬆手。
若是沒看到節姑,他還想不起這個人來,可看到節姑,他就忽然想起來這個人不能留。
節姑剛氣喘吁吁爬起來,沒想到文鬱竟然還不肯罷手,又跌倒在了一起。
他們二人從未如此親近過,此時扭在了一起,幾乎扭成了一股繩。
節姑咬緊牙關,將手伸到他胯下,又是狠狠一捏。
文鬱這回是徹底鬆開了手。
大雨還在下,節姑抱著自己的包袱,提著一口氣,跑出去一里多地,確定文鬱沒有跟上來之後,她又一鼓作氣的跑到了巨門巷。
將巨門巷的門拍的山響,總算是拍開了這扇大門。
這裡面的情形,她憧憬過許多次。
解臣在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挑唆著解臣弄死解時雨,把這座宅子弄到手。
現在宅子還在這裡,解時雨也好端端的,反倒是她弄成了這個狼狽樣子。
站到門前,她將自己的過去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小鶴先帶她去換了一身衣裳,衣裳不知道是哪個下人的,不合身,而且是粗布衣裳,節姑提著袖子聞了聞,感覺在上面聞到了油煙味。
她皺起眉頭,等見到解時雨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怎麼不拿你的衣服給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