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景就在別莊廢棄的下人住處,年久失修,黑暗潮溼,一推開門,就有一股黴氣往外走,合上門,黴氣就再次聚集起來。
屋子裡很暗,就算點上了燈,也依舊昏昏沉沉。
莊景被捆的嚴嚴實實,靠在牆邊。
文鬱慢吞吞的往前走兩步,又蹲下去,“哎”了一聲。
“妹夫,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麼要和解時雨攪合在一起?”
莊景對文鬱不屑一顧。
哪怕現在被捆成了一個粽子,他對文鬱這種陰陽怪氣的人物依舊看不上。
搬來一把椅子,文鬱舒舒服服的坐下。
背後靠著堅實的椅背,他的態度遊刃有餘,簡直可以坐到天荒地老。
身後站著譚峰,他的底氣也很足:“妹夫,你自己想想,解時雨和陸卿雲這對狗男女,能讓你得到什麼好處,你怎麼還會上她的當?
我和你才是一家人,就算要幫,你也該幫我才是。”
莊景的腦子,在不看女人的時候,還是十分夠用的,聽了文鬱的話,他當即冷笑一聲。
“我幫你?”
他呸的一口唾沫吐到地上:“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身後站著一堆神神鬼鬼,你充其量就是個傀儡,也配我幫你!”
文鬱聽了這話,立刻漲紅了臉,把兩隻眼睛瞪的滾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莊景哂笑著:“什麼罰酒?將我另一條腿也砸斷?”
已經受過一次的罪,再受一次,反倒變得不那麼可怕。
“我砸斷你的腿幹什麼,”文鬱笑道,“我讓你見一個人,讓她來決定怎麼罰你。”
他衝著譚峰揮了揮手,譚峰轉身出去。
文鬱又看向莊景,壓低了聲音:“解召召,是你的舊相識,她現在也是我手裡的一條狗。”
聽到解召召三個字,莊景的臉上逐漸沒了血色。
他倉惶的看了一眼譚峰離去的背影,哆嗦了一下。
解召召——他永遠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沒想到你的手段竟然這麼多,連解召召你都攥的住。”
“這不算什麼,”文鬱府下身,微微一笑,“我想攥住誰,就能攥住誰,所以你要想清楚,是跟我作對,還是要跟我站在一起,你自己說的,我背後可站著一大堆神神鬼鬼。”
成王、四皇子、徐家,全都圍繞在他周圍。
隨後他向後一靠,將後腦勺懸空,轉動了一下脖頸:“你想要解時雨,有朝一日,我可以把她送到你的床上給你。”
說完,他笑了兩聲,是小人得志的笑聲,從他那副裝模作樣的面孔裡洩露出來。
莊景忍不住道:“要不是你,解時雨現在已經在我的床上了。”
文鬱點頭:“那你可要小心能不能活著下床。”
話音落下,解召召款款從外面進來,燈火之下,她的面目半明半暗,但是腰肢纖細,搖曳生姿。
“二哥兒,”她彎下腰,一隻手撫摸過莊景的面頰和下巴,吐氣如蘭,“還是這麼好看。”
莊景看著她,氣息一瞬間亂了。
這真的是解召召,她回來了,而且還和從前一樣,不動聲色就能將他拿捏在手裡。
十六歲時他身上的那些屬於解召召的烙印,頃刻之間就翻騰起來。
是烙印,也是傷疤,刻骨銘心,一旦翻出來,就再也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