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吞饅頭,對文花枝視而不見。
文花枝緊緊的盯著她,忽然上前將她腳上綁著的繩索解開扔在一旁。
“你走吧。”
解召召這才轉動著眼珠子,看了她一眼:“你是誰?”
她的嗓子沙啞著,說話的時候帶著點鼻音。
“我是莊景的夫人,”文花枝低聲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你趕緊走吧,從這後面出去,就是後花園,後面有個小門,鎖我已經開啟了。”
她絕不能將這個瘋女人留在這裡。
哪怕她已經瘋了,可是對莊景依舊有不小的影響。
解召召屁股不動,繼續用爪子似的手抓饅頭吃。
等吃完這個饅頭,她才神情遲鈍的哼了一聲:“我不走,都是騙子,想騙我出去害我!”
她惡狠狠的又說了一句,“我才不上當!不安好心!姓朱的窮酸貨色,也敢和七郎鬥!”
文花枝給她倒了碗水:“我不知道七郎,只知道我的莊郎,
他是個好男兒,心善,看你可憐,想給你一口飯吃,可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你,你去別的地方討飯吃吧。”
說罷,她起身將前門後窗全都開啟,便不再管解召召,自行離去了。
一個瘋子,只要門窗開著,自然會往外跑。
除非她是裝瘋。
解召召坐了片刻,果然慢吞吞的站起來開始往外走。
她漫無目的,先是在院子裡遊蕩一圈,隨後又進了祠堂。
莊景還跪著,背上好似壓了一座山,讓他整個人越來越低沉,在解召召走到他身邊的那一瞬間,他伸出手臂,摟住了她的大腿。
彷彿是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他可憐的將臉貼在解召召的大腿上,低聲呼喚:“我愛你啊。”
解召召依舊是呆呆的,低頭看著莊景。
一滴血落在莊景手上,是解召召的經血,發黑、發黏,帶著一股鐵鏽的氣味,從大腿往下流。
原來她只在外面穿了一層衣裳,裡面還是光溜溜的。
莊景看著這一行血跡,如夢初醒,鬆開雙手,下意識的想站起來。
但是兩條腿在地上跪久了,已經麻木,不僅不聽他使喚,還將他帶的摔了一跤。
解召召重獲自由,又晃盪著往外走去。
出了祠堂門,她走了沒多遠,突然之間,看到了解時雨。
解時雨是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的,
她有一瞬間的驚慌,而且直覺似的,很害怕冷不丁出現的解時雨。
而解時雨盯著她,剛要上前一步,忽然就見尤桐衝她打了個手勢,她立刻往暗處退去,一起藏在了黑暗中。
這小地方太熱鬧了,解時雨還沒走,又有了來客。
這位來客一身黑衣,頭臉包裹的嚴嚴實實,翻牆而過,二話不說,直奔解召召。
解召召還沒叫,他就已經捂住瞭解召召的嘴,扛麻袋一樣扛起來,將人帶了出去。
解時雨衝著尤桐抬頭,尤桐悄無聲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