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家獨大總歸不好,就像我們銀樓,也是要給其他銀樓一條活路的,
若是為了暴利,將碼頭上的船全都拿捏在手裡,反而不美,我們四海銀樓對這種情況,也不樂見,
想到解姑娘經商時日不長,我們銀樓就讓我來和解姑娘談一談,往後大家也可以相互合作,共同發財嘛。”
陸鳴蟬又從他這一大段話裡提煉總結了一下:“你們也想買船?”
賀章連忙道:“不是不是,我們四海銀樓在南邊有自己的船行,京城的碼頭我們是不管的。”
陸鳴蟬愈發的搞不明白了:“既然不管,那你來囉嗦什麼?”
賀章這下真是滿腦袋汗了:“解姑娘在......”
“沒空。”
陸鳴蟬言簡意賅的打發走了賀章,繼續在心裡燃燒自己的妒火。
成王還是沒有摸到解時雨的想法。
成立行會,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又有三位皇子“以權壓人”,他原以為解時雨會迅速將手中的船脫手,或者來個金蟬脫殼。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了銀子和人手,去接解時雨在碼頭上的船。
憑著著這幾條船和船行,他可以隱藏在幕後,透過文鬱,牢牢的將京城碼頭控制在手中。
可哪想到解時雨反其道而行之,不僅沒有賣出自己的船,還將其他的船也收到了自己手裡。
還是說她有辦法擺脫成立船行之事?
猜測無用,他乾脆隱在暗處,等著解時雨出招。
到了六皇子約定的時日,解時雨帶著尤銅和吳影,堂而皇之的進了一品樓。
屋子裡已經坐了四位船商東家,也僅剩下他們四位,沒有將船賣給解時雨。
他們背後,本就是皇子,行會成立不成立,都與他們無關。
六皇子和文鬱外進來,看了一眼屋中情形,讓那四位先行離去,隨後和解時雨相對而坐。
三人都未說話。
窗外蟬鳴聒耳,又是個炎炎之日,熱意從下往上蒸騰,屋子裡放著的冰塊不斷髮出滴答之聲。
文鬱坐在六皇子下首,離解時雨最近,心事分沓而至,卻連餘光都不看解時雨。
前路廝殺紛爭不止,他對這個女人的懼意,一定要死死壓在心底。
六皇子倒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解時雨,心裡打著好幾把算盤。
三人這麼對峙而坐,片刻之後,六皇子開了口:“解姑娘將碼頭上的船都攬在手裡,莫非為的就是和我們坐在這裡談一談?還是說也一力支援成立行會?”
解時雨面帶微笑:“我做生意罷了,沒想六殿下那麼多,成立行會,我阻攔不了,也不打算加入。”
窗外的蟬鳴聲忽然停下,一時間裡裡外外都特別的靜。
文鬱冷笑一聲:“既然成立行會,那就由不得你不加入。”
解時雨笑道:“怎麼,把我拉入行會,世子就能加官進爵,一飛沖天?”
“我是為了大義,”文鬱反刺,“都說女人當家,屋倒牆塌,就是因為拎不清。”
解時雨點頭:“那文世子應該自己家中掏出個四百萬兩銀子,打上二十條福船,全力支援漕運,
難道文世子的大義,離了別人的家財,就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