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姑娘!往這邊來!”他大喊一聲,將解時雨的目光引了過來。
解時雨眉頭一挑,並未理會。
文鬱當即領著人上前:“解姑娘,我來幫你!”
百步之外,馮番和傅子平全都屏息以待。
他們看著解時雨處在混亂的中心,尤銅和吳影緊緊跟在她左右,寸步不離,護衛著她的安全,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若是解時雨在這裡有什麼閃失,他們也難和陸卿雲交代。
眼看著解時雨手中的畫筒被人奪去,兩幫人馬又再次爭奪,將畫筒踩了個扁兒,裡面的畫也被取了出來。
然而這一次,吳影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手,悄無聲息地又將畫卷奪了回來。
奪是奪回來了,但是不知怎麼,還是被人扯去了一個角。
解時雨取過畫卷,在左右護法的護衛之下,登上馬車,從漩渦中逃離了。
傅子平緊緊盯著這一團亂糟糟的黑暗,看著追趕馬車的人一個個被打退,他更是放亮雙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幾息之後,他眼睛一亮,看著兩條人影往普陀寺山上掠去,當即拍了拍馮番,自己領了兵部剩餘的人馬,也跟著往上奔。
馮番立刻也是精神一振,和傅子平拆開,帶著侍衛親軍的人,緊隨馬車而去。
普陀寺半山腰,徐錳滿山腰亂走,恨不能拎著刀下去親自大殺四方。
他在這山裡,已經快憋不住了。
用力一拉衣服領口,衣服立刻敞開了懷,露出大塊橫肉。
“啪”的一巴掌,他拍死一隻蚊子:“他孃的,怎麼還沒個信!”
跟著他的護衛心驚膽戰的問:“三爺,吃點東西吧。”
“吃你孃的吃!”徐錳又是一巴掌,“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了,老子全他孃的喂蚊子了!”
不用護衛去看,山下已經狂奔上來一個報信的,手裡捏著一角畫紙:“三爺!三爺!”
徐錳激動的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劈手就奪了過來。
然後他盯著那一角畫紙,露出費解的神情:“就這?”
這是麻雀還是什麼玩意兒?
一個護衛道:“三爺,會不會是這裡面有什麼秘密?”
徐錳湊近火把,狗熊繡花似的將這一角紙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算了,給邵先生送去,我下去幫襯幫襯,一群沒用的東西。”
“三爺,下面已經散了。”
“什麼!”
“就、就是解姑娘跑了。”
“他孃的!”
徐錳忍無可忍,一刀劈在了樹上。
邵安離徐錳並沒有多遠,就在往上不到百步的涼亭中,和六皇子面對面,坦然而坐。
原本該徐錳坐在這裡,但是徐錳對著斯斯文文的六皇子無話可說,直接讓邵安代替他了。
他們雙方這般不期而遇,目的相同,各自領著一大堆護衛,誰也殺不了誰。
除去坦然,似乎也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