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時雨摸了摸他的腦袋:“去吧,今天的話,明天再透露給程寶英。”
“放心。”陸鳴蟬將胸脯拍的山響。
他現在還看不了太長遠,但是看今天的架勢,也知道解時雨是要幹大事,而程寶英這個倒黴鬼,也是她的目標之一。
等所有人都各司其職,解時雨在書房裡繼續看著那張名單。
還有白丹。
她要怎麼才能把訊息送到白丹手裡?
隔天陸鳴蟬才懶洋洋的去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本是一片慘淡景象,一天比一天冷清,鎮國公的兒女們紛紛離家,鎮國公又不納妾,導致府中下人都閒了起來。
但是陸鳴蟬一來,整個鎮國公府立刻熱鬧起來。
鄭世子來的更早,明著是說要跟陸鳴蟬一起讀書上進,其實是為了躲避護國公的拳拳“愛子”之心。
陸鳴蟬到的時候,鄭世子正在悄悄的盯著人家丫鬟塗脂抹粉,看的十分入神,眉頭緊皺,似乎是對這丫鬟的手法很不滿意。
陸鳴蟬悄悄到他背後,伸出手指頭往鄭世子背上那麼一戳。
這一戳,正中鄭世子肩胛骨骨縫,痛的鄭世子當場“嗷”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像是被夾板夾住了一樣,筆直的往上躥。
小丫鬟被嚇了一跳,手裡的香粉灑了一地,尖叫著跑了。
“要死啊你!”鄭世子下意識的翹起蘭花指,嗔怪一聲。
陸鳴蟬嘻嘻哈哈的打掉他的蘭花指:“你跟你大妹妹是不是投錯胎了?”
“我爹也這麼想,他對我是死了心,想留著大妹妹招婿支撐門庭,”鄭世子皺眉,“可昨天大妹妹進宮,看那意思是慶妃娘娘想讓她嫁給五皇子。”
正說著,皇孫趙顯玉一個人晃晃悠悠的來了,他每次來鎮國公府上,都是一個人也不帶,單槍匹馬的就來了。
他的太子爹強烈反對他這麼出門,但是皇爺爺說他和世子們既要有君臣之別,又要有通家之好,這樣的情分,日後他對今日之友,才能“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
雖然誰都知道暗中有人保護著他,鎮國公府也絲毫不敢大意,每次趙顯玉來,鎮國公都會在府中親自坐鎮。
陸鳴蟬指著趙顯玉,對鄭世子道:“你問問皇孫,這婚事能不能成,他這個馬屁精,天天在皇上那裡拍馬屁,絕對知道。”
趙顯玉嘟囔著嘴:“我沒有。”
嘟囔完畢,他小大人似的揹著手,跟鄭世子說話:“你是不是說你大妹妹的事?”
鄭世子連忙點頭。
趙顯玉一邊往鎮國公書房去問候,一邊道:“昨天慶妃娘娘提了,不過皇爺爺沒答應。”
“那就好那就好,”鄭世子鬆了口氣,“可這門當戶對的,皇上為什麼不答應?”
陸鳴蟬翻個白眼:“皇上要是答應了,以後還怎麼用你爹啊,你的年紀都被狗吃了?”
一個女兒嫁給了皇子,他要是不想被拉下水,就只能從高位上退下來。
鄭世子恍然大悟:“難怪你爹賦閒在家。”
陸鳴蟬轉身就又戳了他一指頭,將他戳出了雌雄莫辯的高聲尖叫。
吵吵鬧鬧一早上,又連吃帶喝填飽肚皮,在等程寶英的時候,鄭世子正拉著趙顯玉品評京城出的各種香粉。
趙顯玉一和這些人攪和在一起,“地位”就變成了“弟位”,雖然對香粉不感興趣,也只能埋頭苦聽。
陸鳴蟬則是埋頭苦思。
他得想個計策出來,既能將大姐交代的任務完成,又能讓程寶英不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