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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想想,也許命運從這個時候就已經出了岔子,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躲到解時雨身後......
第二次是文花枝和莊景的事,陸卿雲出面和談。
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了文鬱,因為愛文鬱,自己就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
可就算是這樣,她至今想起來遠遠見過陸卿雲的那一面,竟然腦海裡還十分清晰。
她記得他是灰色團領衣,黑色披風,紗羅便帽,不帶任何感情。
這個人只要一露面,就帶著巨大的侵略性,能直接將自己的冷酷印到別人腦子裡去。
不說見面,光是聽,她在各種宴會上就聽過無數人提起陸卿雲這三個字。
在她聽到的種種傳言裡,陸卿雲是個神秘而且危險的存在,甚至是不近女色,沒有人能擺佈他。
除非......他愛上了解時雨。
嫉妒心能驅使人做任何事,甚至是殺人,解時徽還不至於去殺瞭解時雨,但心中確實是妒火中燒。
那麼好的男人......
“姐,”她微微垂著頭,露出頭頂一圈珍珠髮箍,“我想我們始終是一家人,要不......下次你帶著姐夫,我們一起說說話吧。”
解時雨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側頭看向解時徽,似笑非笑:“怎麼,你還想再代我嫁一次?”
解時徽聽了這話,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蛋瞬間也褪去了顏色,緊緊咬著嘴唇,她眼裡蓄積起了眼淚。
眼淚正預備著滔滔的往下流,卻忽然遇到個程咬金。
是李旭,也到了垂花門處,準備離開徐府。
“解姑娘......”李旭剛要說話,轉眼就看到滿眼通紅,看著十分可憐的解時徽。
他一時也沒想起來自己和解時徽曾經相看過,連忙轉過臉去:“我唐突了。”
解時徽已經被他驚的窘迫萬分,驚慌失措轉身就逃。
逃出去十來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垂花門外說話的男女,停住腳步,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安靜的看。
她看的是李旭。
這個人真是她相看過的那個土包子李旭?
這樣不卑不亢的氣度,從骨子就是一個正直之人,高高大大,讓身上的衣服十分妥帖。
面貌不是十分出眾,但也能從他身上看到氣度。
李旭絲毫沒察覺背後有人在看自己,而是認真和解時雨說話。
“解姑娘,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送你一程。”
“多謝,”解時雨慢慢跟著他往外走,“李大人,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李旭一愣:“自然是徐錳胡來。”
解時雨輕聲道:“我看此人是個真草莽,不光是置他人之生死於不顧,就連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這樣一個人到了京城,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李旭苦惱道:“我也是這麼覺得,本來過來,是想規勸一二,沒想到......不過我看徐錳身邊有個先生,這個人看著很沉得住氣,也能規勸得了徐錳,今天出事的時候他一直在廊下看著,只是沒出聲,
他應該是在對利益無害的事情上對徐錳頗為放縱,一張一弛,徐錳才會聽信於他。”
“馴獸。”解時雨眯起眼睛。
李旭覺得這兩個字十分精準,又暗自告誡自己不該和解時雨說太多。
他不說話,解時雨的聲音卻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你想進吏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