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蟬認為自己把事情辦砸了。
究竟是哪裡疏忽了,他是真想不出,太子、二皇子,他們二人出宮,東西全都已經暗暗查過,沒有問題,宮門口現在都還有人守著,沒有異樣。
這個力夫帶著箱子往太子皇莊跑,必定是為了調虎離山,可他這隻虎,連山頭在哪裡都還不知道。
要是可以,他很想帶著這一群人衝進宮門去。
沒了解時雨這尊菩薩定住他,他立刻痛苦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想要將一切都踩個稀巴爛。
到底是不是解臣?還是又有了其他人伸手?
在心裡,他甚至埋怨上了陸卿雲。
一個大男人,把他的女人丟在京城裡不聞不問!自己不知道去了哪裡瀟灑!簡直就是個混蛋!
他越想越是著急,最後眼裡全是眼淚,怕自己不聰明,來不及救人。
她要是死了怎麼辦?
這世上只有一個解時雨,在別人眼裡,她是地獄中出來的假觀音,但是在自己這裡,她就是一尊菩薩。
打馬回城,他直奔鎮國公府,在半路遇到了南彪。
南彪也是一臉焦急,正要往巨門巷趕:“你們這是......影哥,你怎麼沒跟著姑娘,姑娘呢?我有個天大的訊息要告訴她,她上回在撫國公門外遇到的那個人,我查出來了!”
陸鳴蟬帶著哭腔回答他:“丟了。”
“啊?”南彪愣在原地。
......
解時雨此時此刻還沒有死。
她被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帕子,放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大樟木箱子裡。
箱子再大,人也難以在其中活動,雖然鑿了氣孔,但也憋悶難受。
解時雨就窩在這個箱子裡,不言不語,連眼睛也不睜開,只聽著外面的雨聲。
額頭伴隨著顛簸會時不時撞上堅硬的木板,但她依舊是不吭聲。
雨還沒停,她應該還在京城,但是身下不斷傳來馬車的軲轆聲,她想自己正在漸漸遠離京城。
她不知道自己暈過去了多久,時間在她這裡凝固了,但她知道叫喊只會是白費力氣,最好是一動不動,反而能換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機會。
在心裡掐算著時間,大約是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停下,箱子被搬動,她依舊閉著眼睛,任人擺佈,哪怕這一來一去,將她一身的骨頭都碰痛了。
等箱子放好,她才從氣孔中得見一絲光明,但是依舊不言不語,儘量蜷縮起自己的身體,不發出任何動靜。
按照這個天色,眼下應該是黎明時分。
身邊不住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大約過了一刻鐘,紛亂的腳步停在了箱子周圍。
“殿下,有了她,您這一次就算是遠在聖陵,也可無憂了。”
“一切都是未知數,父皇雖說要重建文武二府,但這武也不見得就落在陸卿雲身上,還有個徐定風呢。”
“您放心,非陸卿雲莫屬,否則陛下不會到現在都還空懸著侍衛親軍總都指揮使一職。”
“他生死未卜,就算回來,會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站到我這邊,也是兩說。”
“殿下,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您這次帶著解時雨去聖陵,解時雨就是您的質子,不怕陸卿雲不聽您安排。”
“嗯,不過陸卿雲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