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正在通緝他們,您說他們為什麼要放火燒糧倉?”
解時雨一揚眉毛:“誰說糧倉是他們燒的?”
小鶴悄悄運來了瓜子花生和月餅,陸鳴蟬垂涎三尺,卻不敢動手:“啊,那是誰?”
解時雨慢條斯理的和他解釋:“有災,就得開倉放糧,倉裡若是沒有糧,或是新糧成了舊糧呢?”
“糧倉裡怎麼會沒糧?”陸鳴蟬費力嚥下去口水,免得一開口就口水橫流,“哦,有人動了糧倉,然後栽贓到災民身上,太可恨了。”
他腦筋很靈活,一點就通,按理說應該是能繼承各種陰謀詭計,四處吐絲撒網的。
然而食物佔據了他的全副心思,看著油光發亮的月餅,他很響亮的咂了一下嘴。
解時雨將月餅推到他跟前,他心裡眼裡立刻就只剩下月餅了。
“吃吧。”
陸鳴蟬胡吃海塞一整天,夜裡站在解時雨身邊,捧著肚子,愁眉苦臉的不消化。
他一邊摸肚子,一邊感覺今天有點詭異,解時雨吩咐過,一重接一重的房門都緊閉了,連燈也不許點,莊嚴的近乎恐怖。
門口還潑了油,只要一點火引,就能從裡到外,燒成一片火海。
好在外面護衛人高馬大的巡邏,是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多少讓人安心點。
而解時雨面無表情的呼吸,安靜的等待著什麼。
陸鳴蟬本該離開的,可是看著這詭異的氛圍,便死纏爛打的留了下來。
等了一個多時辰,他什麼也沒等到:“我回去睡覺。”
然而話音剛落,外面忽然響起了混亂之聲,解時雨對這聲音十分敏銳,正要反應,忽然房頂稀里嘩啦全碎了。
無數的木頭瓦片掉下來,解時雨躲閃不及,只感覺臉上一熱,是頭頂心被砸破了一大塊,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全落在了藕合色的衣領子上。
陸鳴蟬正要抬頭罵娘,卻看到了幾條不懷好意的黑影,立刻明白過來,是有人使壞來了。
他嚥下嘴裡的咒罵,一把拽住解時雨,不知是怎麼挪動了身體,將她也一起拉到了桌子底下,並且張開自己瘦弱的雙手,將解時雨護在了身後。
桌子底下並不是藏人的地方。
黑暗中人影接二連三往下跳,各個都是彪形大漢、亡命之徒,他們手裡有刀,但是不用,直接將桌子掀出去老遠。
陸鳴蟬想遮掩住解時雨,但是人小力薄,毫無用處,一根長棍準確無誤的落在他胳膊上。
他許久沒捱打,在解時雨面前養的細皮嫩肉,這一下直接把他給掄飛了。
一隻大手狠狠抓住瞭解時雨的長髮,粗礦的喊了一聲:“到手了,走!”
還未等他走,陸鳴蟬怒喝一聲,又撲了過來,牢牢抱住大漢的大腿,嘴裡大喊救命。
可外面那些巡邏的人,各個都跟死了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解時雨趁此機會,手裡抓著匕首,奮力的往前一刺。
匕首是早就藏好的,異常鋒利,輕而易舉就能刺入皮肉。
大漢悶哼一聲,更加用力的撕扯解時雨的頭髮,一腳踹開陸鳴蟬。
解時雨臉上的血越發洶湧,頭皮幾乎都要被扯掉。
就在陸鳴蟬準備以命相搏之時,援兵到了。
從天而降的兩條人影分外利落,提刀便殺,刀刀致命,幾下過後,屋子裡方才還兇猛的幾人就成了屍體。
解時雨鬆一口氣,認出來是尤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