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自己今夜運氣當真不錯,文花枝和莊景夜會的地方是她推演了無數次的,只是沒想到一次就撞見了。
不僅撞見了,還知道後天他們要在普陀寺見面。
心情在陰謀詭計中慢慢好了起來,她安睡了一夜,第二早上起來,見了藍天都覺得璀璨,以至於文鬱找上門來時,她也願意多應付他一陣。
太陽一照,花園裡綠意濃郁的要從枝頭上滴下來,文鬱坐著喝茶,沒有一人對姑爺單獨見家裡的姑娘有意見。
一個是文定侯府,一個是五品小吏,別說有意見,就是文鬱現在就要將解時雨抬回去,也只會有人說一聲好福氣。
解時雨從容落座,瞧一眼文鬱。
文鬱穿一身白色寬袍大袖,太陽光落在他的頭髮和眉眼上,彷彿會將他融化,越發顯得他是個玉做的君子。
光憑這一副好皮囊,誰又會知道他是個天閹。
文鬱敏感,解時雨只打量他一眼,他便立刻將目光迎了上去,抿嘴一笑:“大姑娘。”
他同時也打量出瞭解時雨一副好皮囊。
這張臉,就是一張富貴榮華的臉,不像玉蘭巷的節姑,珠圓玉潤的顯出了一副傻像,也不像解時徽,是個菟絲花似的小女人。
解時雨是一顆大樹,粗枝大葉,不論風雨,自成一派。
“大姑娘今日氣色不錯。”
解時雨木然道:“有事?”
文鬱點頭:“咱們之間,還有事未了。”
他說著,竟然伸手去抓解時雨的手,在被解時雨躲開之後,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別動,大姑娘,我對你可是一番深情,誠心誠意的要娶你,只是沒想到這麼不招你待見,千方百計的賴掉了這場婚事。”
解時雨用力一拽,將自己的手從他手掌中抽了出來:“賴?從何說起?能嫁去文定侯府這樣的好事,我求之不得。”
“你很聰明,”文鬱收回手,“解時徽是個蠢貨,她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至於我,也沒聰明到哪裡去,沒想到老底都已經被你知道了。”
想起從前種種,文鬱心裡已經瞭然。
若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這婚事看著再好沒有,解時雨又怎麼能容忍解時徽代嫁。
至於這訊息是從哪裡透露出去的,他此時此刻還沒功夫追究。
但是解時雨這個人,必須得是他的,這個秘密,也得跟著解時雨一起被抬進府裡。
解時雨冷笑一聲:“你這樣的誇讚,我當不起。”
文鬱也跟著笑:“三個月後,我文定侯府的轎子會來接你,想必你也是願意的,畢竟以你的家世背景,哪怕是給我做妾,也已經很不錯了。”
解時雨聽了這話,不由嗤笑一聲:“文世子,你可真是自信,這世上的好男兒如此之多,你應該睜開眼睛多看看。”
文鬱也跟著嗤笑一聲:“你也應該睜開眼睛多看看。”
然而他臉上已經默默的起了一層薄紅,顯然是被解時雨這一聲嗤笑給惹起了火。
解時雨點頭:“世子放心,我這雙眼睛,擦的再亮不過,你這樣的人才,我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