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把開始。”
子明入座,花子虛也跟著玩了幾把,覺得子明已入局,就離開了。炸金花他不在行。
這桌金花打底是一百元,五百封頂,對於賭大錢的人來說,還算溫和。前幾把,子明還覺得緊張。平時同事們幾個玩玩,一把牌頂多也就一兩百輸贏,堆著的都是十元五元的,一堆錢難見一張紅太陽。可眼下,連綠花雞都不曾見著,全是百元大鈔,贏一次少說兩三千元。遇著幾個賭紅眼的,都不肯撒手,一把要上萬元。他就看到他的下家贏了一次,一堆錢堆在面前,像一個小山坡,看得子明熱烘烘的。前幾把牌不大不小,都丟了,輸了個幹底。漸漸的,子明也適應了節奏,眼前這些人也不是什麼非凡人,賭錢的方式也和平時大夥一樣,只不過桌上的錢多一些。最主要的他看到比自己牌小的人撿了底,心裡一陣不痛快。
“自己是來賭錢的,不是來看熱鬧的,這些人也非神仙聖人。”子明心裡想著。
“兄弟玩牌還是穩重。”一個桌人對著子明說。
“別亂說話,各人的牌自己會把握,用不著你指手畫腳。”另一個人及時唬過來,大家都沒再說話,往往說這話的人都是輸急了的。
子明開始加註,很少看牌,觀察著另外幾個人的心理變化,就把它當作是幾十塊錢的遊戲。來都來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是來贏房款的嗎?這錢不是借來做賭資的嗎?難道要原封不動還回去不成。
從八點一直到十一點,三個小時時間,子明只知道往袋子裡裝錢。膽量、智慧、運氣讓他初戰大捷,他選擇結束今晚的戰鬥。贏一個好彩頭,從長計議。
他走出包房,到拐角的一張茶桌坐下,清點自己兜裡的錢,贏了兩萬多元。子明數錢的手有些顫抖,這些錢對於像他一樣的工薪階層是一筆天文數字。他在桌上沉思著,盤算著。良久,才想著應該回家,明天還得上班。他想去尋一下花子虛,卻不知道怎麼去尋,他不敢貿然闖進那些包房。他給他打了電話,卻是關機,尋思著是手機沒電了。就打算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一個人一輛車,他從沒對自己這麼好過。
正當子明起身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女人給他端過來一杯熱茶。
“老闆,不介意的話請您喝杯茶。”
子明打量著女子,卻是一個俊美人,贏錢的感覺讓他有一些侃侃而談。
“謝謝!我們好像哪裡見過,看著你眼熟。”
“這大興就是小,到哪兒都是熟人,老闆今晚戰況如何?”
“輸贏不大,也就打過平手。”
“賭錢這東西得多下注,錢往大處鑽。”
“是呀!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只是今兒時候不早了,趕明兒還有事呢!”子明不敢說他是要上班。
“那老闆接下來要去哪裡呢?我這兒車方便,老闆若是願意,坐我車去如何?管保送你到家。”
“正齊你去不,離這兒幾十公里。”子明料定她不會去。
“剛好,去正齊我還有點事,不用回來,那就說定了,我把車開過來,老闆在這兒等著。”
女子的回答出乎子明的意料,不過她仔細打量過女子,看著不像是個大奸大惡之人。再說自己堂堂七尺男兒,又是武術專業,難道害怕一個弱女子?子明立馬從驚訝變成高興。
“那費用你怎麼算?”
“隨便,不給也行,去正齊我就當尋個伴。”
一路上,兩個有說有笑,就像一個相識許久的老熟人,完全沒有一點陌生的模樣,女人一直把子明送到他的出租屋下。
“咱們也算認識了,總該互相留個姓名,總不能下次撞著敞著口說話,我叫王子明,小姐是……”
“我叫夏夢圓。”
“謝謝!”
“後會有期。”
夢圓邊開著車慢走邊看著王子明消失在陰暗的樓道里。少頃,她把車停在尚位服裝店門前。她今晚來正齊確實有事。
夢圓把臉貼著服裝店的捲簾門,聽到裡面發出細微的呻吟,她知道那是草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