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沒看懂王歡這波操作,這也太能屈能伸了吧,難不成他被褚雲卿給魂穿了?
陸仲遠收斂了殺氣,蒼老的臉上,綻出一個笑容,皺紋都紛紛堆在了一塊兒:“王公子果然爽快,既然你願意加入我們,來人。”
陸仲遠說著,伸出一隻手來,他的手下面面相覷後,一個穿著褐色農裝的男子站了出來,將滿霜樓的令牌放到陸仲遠手上,乖巧道:“樓主,給。”
陸仲遠看了一眼手上的令牌,狠狠敲了一下他屬下的腦袋:“傻嗶——,跟了老子這麼久,還看不懂手勢,你還想不想幹了?”
那捱打的手下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將一瓶丹藥遞給陸仲遠:“樓主息怒,我還以為這位公子來頭太大,您會區別對待呢。”
“區別你妹!”陸仲遠吹鬍子瞪眼,“加入滿霜樓,就必須服下凝血丹,人人平等,懂不懂?”
沒想到這滿霜樓樓主歲數不小了,內心卻還住著一個暴躁老哥。
“懂懂懂。”手下一面應承著,一面灰溜溜地退到一邊。
凝血丹是來自東南巫族的一種毒藥,服下之後在短時間內會增進功力,但是時間一長,如果不服用解藥,兩個月後就會經脈逆行,氣血凝滯,最後在走火入魔的癲狂中死去。
陸仲遠將凝血丹遞到王歡面前:“沈公子,既然合作,總得讓我們看到些誠意吧。”
“哦。”王歡應了一聲,接過凝血丹,打量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蘇念。
蘇念察覺道他試探的目光,忍不住後退兩步:不是吧,你不會喪心病狂到想要本將軍替你吃毒藥吧!
其實王歡正在一邊思考該說什麼,一邊小心地判斷著從這裡逃脫的難度。滿霜樓的這幾個其實不難對付,可背後的樹妖就難說了,如果不將其徹底除去,那長樂村中那幾個妖化的考生就沒得救了,可是它的根到底在何處呢?難不成是被滿霜樓的人保管起來了?另外四大仙門那夥人什麼時候才能過來呢?他可不像讓那些個各懷鬼胎的長老們撞見他動手的樣子,他還想當一條躺贏的鹹魚呢。
就這樣,王歡的腦筋飛速轉了很多圈,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但很顯然,陸仲遠已經等不及了。
陸仲遠也注意到了王歡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從瓶中又取出一顆凝血丹:“要不,沈公子,您二位一人一顆?”
要不要這麼惡毒啊!本將軍才不要吃毒藥!有福可以同享,但有藥同吃就大可不必了。
蘇念一邊警惕地瞧著二人,一邊加快了自己運作靈力療傷的速度,計算著如何打敗這群滿霜樓的殺手以及背後那個恢復能力無比迅速的藤花樹妖。
好在王歡片刻後就勾了勾唇角,將自己手中那顆凝血丹服下,隨後推拒道:“你們要招攬的本就是我,不必在靈獸身上浪費丹藥。”
蘇念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還好,還好他還算有良心。
陸仲遠並不清楚蘇念就是那個在漁陽城大牢中將癧風蠱,吸引到自己身上,以一己之力完敗滿霜樓的絕世高人。有眼不識泰山的他,因為御靈宗是與靈獸結伴修行的門派,其門內弟子要是馴化不出高階靈獸,是會被嘲笑是。所以對蘇唸的身份並,陸仲遠未有過多的重視。就這樣放棄了一個可以再度控制蘇唸的絕佳時機。
他環顧四周後:“還請王公子跟我們移步到安全之處,我們也好商議後續的合作計劃。”
“且慢。”王歡頓住了腳步,笑了笑,“既然我都乖乖把藥吃了,樓主你也該相信我了吧。”
“那是自然。”陸仲遠回應。
“那麼,樓主是不是也該滿足一下我都需要呢?”王歡發問。
陸仲遠爽快開口:“沈公子有話直說。”
“藤花樹的根,在你們手裡吧,把它交給我,咱們就繼續談。”王歡很直白。
陸仲遠雙眼彎起,閃著精光,繼而勸解道:“沈公子,這樹妖也是我們的朋友,看在大家都是同一陣營,之前的恩怨要不就算了吧。”
“不行。”王歡也交代了自己的底線,“沒拿到樹根,那我們的合作作廢。”
陸仲遠看著王歡那狂妄的模樣,冷笑著提醒:“沈公子莫不是忘了,你剛剛才服下凝血丹,這麼快就反悔,真的好嗎?”
哦,這麼快就撕破偽裝 開始企圖用毒藥控制他了。
王歡兩隻細長有神的眼睛含著笑意,輕描淡寫道:“反正我活著的慾望也不是多強烈,倘若兩個月後能夠順利毒發身亡,屆時自當登門拜訪,跟樓主道謝。”
死了還要登門,言外之意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是個狠人。蘇念在內心肯定道。
他說完轉身向幻境走去。
陸仲遠呵斥道:“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