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采薇腦子飛速地轉著,大概明瞭了自己的身份。
敢情原身是個花痴女,見著俊男就去勾搭人家,然後被人家給推倒磕破後腦勺,就一命嗚呼了?
呵,真是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不過這也輪不到這女人管啊!
眼見著那少女罵完了又來扯她的胳膊,穆采薇冷下臉來,反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使了個巧勁兒,“咔吧”一聲脆響,那少女的面色就慘白了。
“啊,啊,啊……”蓮花尖細淒厲的聲音殺豬一般響起來,“穆采薇你個賤人!”
敢情,原身也叫穆采薇?
呵呵,真是巧了。
對於這樣囂張跋扈不懂事的小姑娘來說,穆采薇對付她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
卸個手腕簡直是手到擒來。
這樣的人,不給她點厲害嚐嚐,她是不會罷休的。
“來人啊,穆采薇殺人了。”蓮花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只好大聲呼救。
穆采薇放眼看了下四周,自己站在村頭一處小徑上,不遠處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流,幾個婦人正握著棒槌在洗衣裳,而她們站的方位被一棵冠如傘狀的大槐樹給擋著。
所以,先前那幾個婦人並沒有看到這少女怎麼辱罵欺負她的。
此時,少女的呼救聲,讓幾個婦人朝這邊張望起來,很快,她們就扔下棒槌走過來。
蓮花托著脫臼的右手腕,疼得齜牙咧嘴的,卻不忘了嘴硬,“穆采薇,你有種就等著。”
穆采薇淡笑不語,她是女子,有什麼種?
“蓮花,這是怎麼了?”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眉眼和眼前少女有幾分相似的婦人,一臉焦灼,急急地走過來。
采薇心下了然,這婦人估摸著是少女的母親,看樣子是怕女兒吃虧了。
在那婦人後邊,還有一個又黑又瘦的婦人,穿一身補丁壓著補丁的蒼藍偏襟大褂子,頭上頂著一塊月白的包布,一臉風霜,也朝這邊走來。
“薇薇,你和蓮花在做什麼?”
這叫的顯然是自己了。
莫非,這就是原身的娘?
這兩個婦人後頭還跟著幾個年歲差不多的婦人,俱都走了過來。
采薇見狀,往那個叫蓮花的少女身邊靠了靠,手像是無意中碰到她的右手腕,悄悄地託了一下。
蓮花顯然想在母親面前告一狀,也沒注意到手腕有了什麼變化,張嘴就大哭起來,“娘,采薇這個賤蹄子把我的手給打折了。”
一聽這話,蓮花娘就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過來,身後那幾個婦人也跟著趕過來,圍住蓮花,把采薇擠到了一邊。
“蓮花,讓娘看看,怎麼回事兒?”蓮花娘語氣著急忙慌,捧著女兒的右手上下左右地察看。
“娘,疼死了,都不敢動了。”剛才脫臼的時候,蓮花出了一頭的冷汗,這會子汗還沒下去。那一陣子劇痛,讓她的胳膊動也不敢動,並沒有察覺出有什麼異常。
一聽自家女兒胳膊被采薇給打折了,再看到她額頭上的冷汗,蓮花娘就不淡定了,轉過臉來對著采薇娘就冷笑起來。
“穆嫂子,你家采薇人醜倒也罷了,偏生心眼子還壞,你不好好把她關在家裡,放出來傷人,可就不對了。”
這話說的,好似采薇是條咬人的瘋狗一樣!
一語既出,穆寡婦面容白得跟金紙一樣,她翕張著唇,半日方才擠出一句,“事情還沒問清楚,她嬸子先彆著急忙慌地下定論。”
“我閨女胳膊都折了,你還嫌我著急忙慌?”蓮花娘大怒,放開蓮花的手腕就衝采薇走過來,“冤有頭債有主,穆嫂子你不講理,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樣子,她也打算掰斷采薇一個手腕子。
穆寡婦大驚失色,忙上前一步護在采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