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耳朵耷拉下來，這才剛在一起呢，阮清洺為什麼要這麼說，尾巴擺動幅度變小不少，聞今朝委屈道，“那我要晚一點再高興嗎？”
阮清洺突然伸手在他臉上點了點，手指順著眉尾緩慢移動到眉心，這人問了句：“聞今朝，你……變成水鬼的時候是多少歲？”
“二十五，怎麼了？”他沖阮清洺笑笑，指著自己的臉說，“這張臉不是幻化的，那個時候我就長這樣。”
在眉心的手指滑過左眉，落在眼角，阮清洺說：“二十五歲啊，我很快也要到這個年齡，到時候我就比你還大了，再過幾年，我的臉也會變老，那可就大變樣了。”
這句話，聞今朝聽謹元青說過。
小錦鯉當時說，聞今朝就是喜歡阮清洺那張臉，等他那張臉受了傷，等他老了，聞今朝就不會再喜歡了。
聞今朝那個時候說“不會的”，他現在也是同樣回答：“不會，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是喜歡你的臉，但後來就不是了，我發誓。”
“發誓的內容呢？”阮清洺說，“就這麼簡單帶過去？”
“如果我騙你，那就讓我永遠上不了岸，就算是附身換皮也不行，”聞今朝說得認真，“相信我，不管你多少歲，我都會如同一開始遇見你那樣愛你。”
聞今朝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曾經想過，要是哪天阮清洺老了，他該怎麼和這人相處。
那個時候，他肯定還是隻能透過附身換皮上岸，大狗狗也是有好處的，走出去看著威風，安全感十足，他跟在阮清洺身邊，至少能確保這人的安全。
他還可以變成原本的模樣，帶著阮清洺去所有想去的地方，太遠的可能不行，他擔心自己會撐不住，附身換皮也不方便趕路，住酒店就更不方便了。
聞今朝想了很多，他想過該如何與阮清洺相處，怎樣好好陪伴，亂七八糟的都想了一大堆。
就是從未想過，阮清洺會衰老的事情。
“嗯，”阮清洺頓了頓，說道，“我有點睡不著，今夜……你真的想只睡一覺嗎？”
這是什麼問題，除了睡一覺還能幹什麼？
阮清洺問：“我們是不是應該幹點正事？”
正事？
難道阮清洺是想……
“你願意嗎，”聞今朝吞嚥一口，“會不會太早，我怕你會接受不了，但我願意試試，如果你有任何不適，要馬上提出來。”
“好，”阮清洺從被窩裡鑽出來，“等一下。”
竟然還是有備而來，聞今朝似乎都感覺到了心跳。
那顆心啊，撲通撲通狂跳。
阮清洺起身走到花盆前，抱上後，又回到床上。
“你也知道，謹元青給我看了他的記憶，所以我知道你來地府是要做什麼。”阮清洺說到這裡，又把花盆遞給聞今朝。
他抱著花盆沒說話，那顆心也不跳了。
現在已經是另一個問題了，他想著，要是阮清洺問起阮信隨的事，該怎麼解釋。
結果這人並沒有問，他說：“是要種什麼進去嗎？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擔心做得不好，我在邊上幫幫忙就行，重要步驟還是你來。放心，我不會有什麼不適，種東西而已，我就是沒有經驗，擔心搞砸。”
聞今朝愣了愣，他說：“是，需要種東西進去。這種事就是摸索……我也沒經驗。”
“要往裡面種什麼？”阮清洺說，“快種啊，早些種進去就能早些長出來，等我拿到營養液，生長速度就會更快。”
阮清洺沒說錯，確實是早種早收獲。
視線移到阮清洺手腕上的手串，聞今朝抱著花盆朝手串抬抬下巴：“種這個，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