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符籙持續的時間還挺長，在阮清洺走出來說符籙已經畫完時，這道光芒還沒有散盡。
“喜歡嗎，”阮清洺說，“這道符籙其實也是失敗的，那個時候，我是想畫一道帶著巨大光亮有著灼燒感的符籙，結果你看，我畫出來的就是這樣，跟氛圍燈似的，還帶點浴霸暖風那意思。”
“很喜歡，”聞今朝說，“暖洋洋的，畫得很好啊，一點都不失敗。”
“也就你會這麼說，”阮清洺走到沙發邊拿起揹包，又在門口拿起一把傘，猶豫一下後，又把傘放了回去，“走吧，小盡發訊息來了。”
阮清洺叫了輛車，目的地有些遠，這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但他的手機卻沒歇著。
聞今朝瞥了一眼，想看看阮清洺是在和誰聊天。
聊天介面備注寫著“阿落”，但對麵人說話的語氣並不像阿落。
倒是挺像丁遼。
事實證明，聞今朝的猜想沒有錯，聊天的最後一句，是阿落發來的：我馬上來，在門口等我。
當他們下車後，聞今朝沒看到什麼阿落，只看到站在學校門口的丁遼。
還有站在丁遼邊上，完全看不見鬼的男人。
這人揹著一個很大的揹包，這個包比阮清洺那個要大上幾倍，也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你們好，我是小盡，”小盡把他們看了看，又說，“你們誰是八折？”
“我是，”阮清洺拍了拍聞今朝肩膀，“他是聞今朝，叫全名就行。”
聞今朝沖小盡露出一個客氣的笑：“你好。”
丁遼就站在小盡背後，這鬼也沒閑著，從現在開始，他就已經在忙活了。
他不停朝小盡後脖子上吹涼氣，一邊吹還一邊邪笑。
聞今朝挺想笑的，但阮清洺板著一張臉，他也不太敢笑。
“那我們開始了，”小盡往領口別上一個方形的東西，又在手機上戳了兩下，“我這邊直播開始了。”
阮清洺點頭，也往領口別上東西，他盯著手機看了會兒，把手機放進包裡。
和上次一樣，這人拿出一個水杯遞給聞今朝：“給你的。”
他這次沒說謝謝，聞今朝接過水杯，沖阮清洺笑了笑。
這次肯定沒問題。
阮清洺果然沒說他，這人還回給他一個笑：“這就對了，喝吧。”
【晚上好啊～今天這是來了哪裡，這也太黑了。】
【今天有新主播嗎？】
【八折現在是不是和控水哥繫結了，你倆準備長期合作？】
【本地人路過一下，這個地方我都不敢去。】
【同本地人，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
“大家好，今天的直播將在這所初中裡進行，”阮清洺晃了晃手中的手電筒，“也不是解決什麼事件，今天就當是探險，在我前面的是小盡，他今天會和我們一起直播。”
“大家好啊。”小盡回頭，沖阮清洺這邊說道。
在他們邊上，是長到膝蓋的雜草，這個季節應該有吵耳朵的蟲鳴，但在這裡，安靜得像沒有活物。
聞今朝停下腳步，看向不遠處的教學樓。
這所初中很小，幾棟樓全都擠在一起，原本潔白的外牆也糊上了黑色，看著像是水漬滑落的印記，又像是潮濕的黴印。
再往前走幾步，他們停在樓梯口。
“要上去嗎？”阮清洺問小盡。
“先從一樓開始慢慢看，”小盡將揹包放到地上，手機被放上自拍杆，“你們先稍等一下。”
他們對小盡點了點頭，這人把手機靠著牆放，從包裡拿出一套黑色衣服和一雙黑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