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黑夜高,伸手不見五指。可葉桑的身旁有火堆,來人竟然問她在不在?
葉桑靜默了兩秒,“嗯”了一聲。
“是我,周文昌。想請姑娘再幫我把個脈。”
周文昌從後邊林子走過來,不等葉桑招呼,坐在了對面。
“另外,今晚是我跟姑娘一起組隊巡邏呢。”
“哦,叫我葉桑嫂子就成。”葉桑糾正了周文昌對自己的稱呼,在周文昌手腕上蓋了一塊布,給他把脈。
“蛇毒已經清除,你身體也無大礙。”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時候會頭暈,還有些時候覺得的手腕跟眼睛痛。”周文昌說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他是個讀書人,用眼睛多,手腕的要經常寫字,痠痛再日常不過。
“黃柏、白芷、川芎、益母草、丹參、薄荷、懷牛膝這幾味磨成粉,用水和成泥狀敷在手腕,就能緩解手腕疼痛。”
葉桑又囑咐道:“另外,這幾日最好不要經常活動你的手腕,稍微休息下。”
“謝謝你葉桑,你是第一個勸我休息的人。”
聽到葉桑的安慰,周文昌臉上一抹釋懷的笑意。
作為讀書人,所有人都告訴他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成為一個大官,上對得起死去的父母,下對得起自己的十年寒窗。
“你昨日幫我說話,抵了這次診金。下次,我要收費。”
殊不知,葉桑一句話,讓周文昌笑容凝住。
“好,葉桑姑娘,我相信你的醫術。不過,你為什麼不把自己臉頰上的傷痕治好啊?”周文昌十分不解道。
在他中蛇毒快要死掉時,隱約看到一個女子守護在他的身邊,不知道給他餵了什麼,將他從無底的深淵拉回到人間。
那一剎那,一束光落在他的心上,而葉桑那個瘦小的身影也在他的心底泛起了漣漪。
後來知道葉桑會醫術時,周文昌更是好奇不已。
葉桑左側臉頰上的傷疤雖然不大,形如月牙,可到底是有個疤痕。
自古男子多以貌取人,葉桑為什麼不將自己臉上的傷疤也治好呢?
難道,是因為沒有心儀的男子?
“我不在乎這些。”葉桑冷冷道,語氣也越發不耐煩。
周文昌雖然幫她對付趙大麻,可不代表她能接受周文昌這種地標式的盤查詢問。
“葉桑姑娘,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跟你夫君趙宸……”
周文昌坐在葉桑的對面,還想再問什麼,就見葉桑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徑直朝前走去。
“你在這裡待著,我去前方看看。”
葉桑踢了踢地上的泥堆,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
小泥巴一坨坨的,還帶著一股臭味,而這個味道……
葉桑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葉桑姑娘,是有流民麼?”
周文昌緊隨葉桑的身後,火把也隨葉桑的目光而移動。
“沒什麼,一會兒巡邏結束,你就回去吧。要是看見我家人沒睡,讓他們先睡。”行葉桑說完,周文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等巡邏一結束,葉桑就尋了一個要去方便的藉口,跟周文昌分道揚鑣,自己則衝著那一坨泥的方向而去。
若她沒看錯,這一坨泥的是糞便,是野豬的糞便。
野豬一般是群居動物,四到十多隻群居,破壞性極強。不僅啃食食物,發瘋起來常以直線攻擊,能接連撞倒幾棵粗壯的大樹。
加上野豬撓癢沒事經常蹭松樹,松樹的油脂包裹身體後,不但不怕蚊蟲,皮也如同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