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淮壓住心中的渴望,極盡全力以平淡的語氣說道,“指教不敢當,本侯認為,目前只有兩個辦法。”
“請侯爺明示,咱家洗耳恭聽。”
“其一,曹督公繼續坐鎮東廠。到時本侯會在江湖上全力搜尋能緩解督公傷勢的辦法,莫說是少林、武當這樣的大派,就是魔教的神醫甲乙丙,只要他們有法子能解曹督公之傷,本侯也定然把他們請來。請不來,本侯大不了做回壞人,就去搶來。”
曹化淳苦笑道,“多謝侯爺厚意,只是咱家這身子骨,咱家自個兒知道,怕是華佗再世也沒得治了,就不勞侯爺費心了。侯爺還是說說第二個法子吧。”
秦書淮人情已經做到,既然曹化淳推辭,他也就不勉強。
調整了下心緒,他不急不慢地說道,“這第二個法子,卻是石破天驚之法,不知道曹督公敢不敢聽?”
曹化淳道,“侯爺且說,咱家身子骨雖然弱,倒也不至於被一句話兩句話給嚇壞了。”
秦書淮點點頭,“那好,本侯想說的第二個辦法就是”,他頓了頓,看著曹化淳那雙混追卻銳利的雙眼,說道,“把東廠交給我!”
曹化淳的某枚手指的指尖微微一動,長長的指甲劃過梨花木的座椅扶手,劃出了一道淺痕。
他一面驚訝,一面又覺得奇怪。
他驚訝的是秦書淮竟然會提出如此離奇的想法,更奇怪的是,秦書淮竟會看上他的東廠。
照道理,秦書淮不可能不知道東廠督公一職自本朝開朝以來一直由宦官居之,他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且還是內閣的重臣,如何擔任東廠督公之職?
而更蹊蹺的是,他秦書淮已經權勢滔天,說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亦不為過,若是想要更大的權力,此時趁機去向皇上討要遼東督師,或者三邊總督等職,皇上也不得不給,何以偏偏瞧上了自己的東廠?
一個東廠督公,對他的吸引力就這麼大?
這事兒不光曹化淳想不通,甚至連秦書淮自己都想不通。
說實話,以他現在的勢力,當不當東廠督公,對他能不能保住大明,重開盛世的影響真的不大。可問題是系統規定他必須成為東廠督公啊,他有什麼辦法?
當然,如果當上東廠督公,未來在清洗東林黨時會容易不少,所以這也是他現在遊說曹化淳的重要的論據。
曹化淳自認老謀深算,卻怎麼也算不出秦書淮此舉的目的。
他是要控制東廠好方便造反麼?這不大可能。因為以他的勢力,如果要造反根本不缺東廠這萬把人的助力。而且東廠中人個個都忠於皇上,就算他想拉東廠一起造反也不可能,這點以他的心計怎會不知?
更何況他要是想造反,在此時就應該隱藏自己的野心才對,又何必為了東廠這一顆不必要的籌碼來暴露自己的野心?
秦書淮絕不會這麼蠢的,他絕不會!
苦思半天不得解,曹化淳輕咳了一下,說道,“秦侯爺的意思,咱家似乎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