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思考完如何應對之後,便將窗戶開了一條縫,看著院中的景色和日晷,待到倒影正中,一股恐怖的氣勢籠罩了整個文淵府,一道黃衣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房門之前,陳悅急忙看去,不由的感嘆這人生的的俊俏,年紀這麼大了還風度翩翩。
只見文淵丞似乎察覺到了陳悅在看他,一聲冷哼,轉頭看向陳悅,陳悅瞬間感到眼睛刺痛什麼都看不見了,伸手一抹,只感覺溫熱的液體沾滿了手掌,這種感覺陳悅很熟悉,是血液。
陳悅靜靜站在原地,沒有生事,隨即一股強烈的壓力籠罩在陳悅身上,壓得陳悅身上骨骼爆響,陳悅像是感覺到了之前的天譴。
“爹爹!不要!!!他要是死了,樂樂絕不獨活!”溫樂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文淵府,讓正要一掌劈死陳悅的溫升停下手來。
陳悅鎮定自若:“丞相,許歌雖然一介草民,但行得正坐得端,絕不行苟且之事,能否容我細說,我雖與樂樂一見鍾情,但沒碰她一絲一毫,你觀她面貌如若她失了元陰,我許歌立即自絕於你面前,絕不髒了陳國棟兩的一根手指!”
文淵丞聽言,放下手指,靜靜打量面前的陳悅:“穿我女兒衣衫,如此放蕩之徒,行得正坐得端這句話你配不上,別弱了儒苑的名聲。”
身旁的溫樂看到父親上來就要殺掉陳悅,明白了父親沒有看出身上的不妥,連忙跑到陳悅身前,擋住自家爹爹的目光。
“爹爹,他是樂樂的救命恩人,三年前的地脈之事,便是他救得我!他來時因為桃樹陣劃了衣衫,樂樂才給他穿的自家衣裳。”
陳悅沒有因為溫樂的履行承諾而感動,而是推開她,直面文淵丞。
他緊閉雙眼,沒有管臉上已經有些凝聚的血流,而是直直說道:“大名鼎鼎的文淵丞!也如此目光狹隘!真是可笑。”
溫升放下的手沒有動,但恐怖的壓力又降臨到陳悅身上,壓得陳悅想要吐學,但他咬緊牙關,眼上的傷口也因為用力,而撕裂開來。
陳悅沒有去管傷口,而是嚥下口中的血液,身體微微顫抖的說道:“文淵,文博淵識,居然只認為讀書人只可以出於儒苑,,天下滿名,雄詞詩賦,也都要出於儒苑!何等可笑之極。”
“哦?不出儒苑?具有傲骨?還想在我面前錚錚?”溫升聲音雖輕,但在陳悅聽來卻重如萬金,每吐一字,身上便好像增加了萬金,直到陳悅陷入地底,陳悅依舊筆直!
“呵呵,還挺有意思。”溫升覺得陳悅有些傻,假若他破了自己女兒的身子,自己還有可能留他幾口氣,但陳悅直言不諱,手中又沒有他文淵丞的把柄,還想著傲骨錚錚,真真是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
一旁的溫樂有些傻了,她都沒來得及說自己身中奇毒,看著面前陷入地底,似乎已經死絕了的陳悅,腦海中全是混亂。
我害了他,他的降臨給我解了燃眉之急,但我居然親手害死了這個自己為他寬衣的男人。
溫樂坐在地上,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她深居閨閣,雖有許多謀書令她觀看,也有許多血腥在書中領略,但她畢竟是一個沒有見識過世面的女孩,眼前的陳悅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血腥例子。
“你可不要再做這等傻事了。”溫升一抬手,想要扶起自己的女兒,卻發現氣運不能動用了。
“呵呵,文淵丞?”陳悅變得稚嫩的聲音從地下傳來。
溫升與溫樂皆是一驚。
文淵府的建築開始搖晃,府邸的人們開始驚慌逃竄,地底的陳悅漂浮到空中,身上的傷勢在一瞬間恢復正常,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眸。
溫樂忍不住驚叫起來,那眼睛充滿著眼白,毫無任何感情,散發著瑩瑩白光,沖天的氣勢籠罩著整個文淵府,文淵府整個齊齊下沉了兩寸。
房內的文淵丞衣襬紛飛,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陳悅。
下一瞬,陳悅出現在文淵丞面前,幾乎是臉貼著臉,滿是白色的眼眸,刺目的光芒,令溫升也是眼角開裂,忍不住眨下眼睛。
“時間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