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訓練的效果還是非常顯著的,起碼這三十人現在的殺意很強,而且不再懼怕死亡和鮮血,李浩相信,就算他們現在上了戰場,也不會驚慌失措,如果這些傢伙再經過戰火的洗禮,那麼他們將無所畏懼。
彭海見李浩家的部曲已經圍住了李道宗,趕忙對陸雲道:“陸先生,請讓他們別輕舉妄動,這……這可是江夏王。”
陸雲攤手無奈道:“他們只聽少爺的命令。”
彭海咬了咬牙,趕忙對李道宗道:“江夏王,千萬別動,這群人只受李刺史之命,卑職管不住。”
李道宗當然不敢動了,其實他現在小心臟跳得賊快,撲通撲通的,然而他畢竟曾是統領大軍的將軍,須臾便鎮定了下來,道:“本王只是想教訓一下李浩,沒想到下手重了,你快叫醒他。”
彭海趕忙拿起腰間的水袋,拔開塞子朝李浩臉上倒水,大熱天被潑冷水,李浩立刻打了個激靈,然後便醒了。
“哎喲,好疼……”醒來先喊疼,李浩手捂頭頂,睜開眼,坐在地上四處看了看,看到被三十個特種兵的李道宗,他真想喊一句“弄死他!”
然而他忍住了,他可不敢弄死李道宗,否則自己也得完蛋。
他站起身來揉了一會兒頭頂,無奈道:“撤槍!”
三十杆長槍同時撤回,動作整齊劃一,連聲音都只有一聲,彭海和李道宗是軍人,見狀內心震撼無比,這是怎樣訓練出來的部曲,這還是部曲嗎,就算大唐最精銳計程車兵只怕也做不到他們這樣。
李浩讓這群特種兵都散開,然後走到李道宗面前,先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後鬱悶地問:“為什麼打我?”
李道宗湊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道:“你是我女婿,我打你一棍子過分嗎?”
李浩聞言懵逼,竟無言以對,愣了半晌才尷尬笑道:“不過分,一點不過分,只不過,下次要打的時候,能提前招呼一聲,真的很疼耶。”
“知道了。”李道宗冷哼一聲,道,“李屏……不能跟你去庭州。”
“你快把她帶走吧。”李浩合十作揖,“我喊你來就是要你帶她回去的,庭州是個什麼地方,你比我清楚,是她能去的嗎。”
“還算你有良心。”李道宗說罷轉身拉上李屏的手就準備去牽馬。
“我不回去,死都不回去,我要去庭州……”李屏賴著不肯走。
李道宗聞言氣得不行,回頭怒喝:“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李屏瞪眼大叫,“我要去庭州!”
“去什麼庭州!跟我回去!”李道宗狠狠拽了一下,李屏被拽得踉蹌數步,要不是李道宗拉著,估計就趴在地上了。
“我不回去……”
父女二人爭執起來,明顯李屏劣勢,論武力值,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這時,李浩還要鋤弱扶強,給李道宗遞上了一根繩子,道:“李大人,繩子。”
“謝了!”李道宗沒好氣地說了聲,三下五除二就把李屏捆成了粽子,直接扛起,橫放在馬上,然後絕塵而去,就留下李屏一路的臭罵:“李浩,你這臭流氓,死無賴,我恨你,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李浩這邊發生鬧劇的時候,長安東宮之中,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衛士正在向李承乾彙報:“殿下!李浩已經離開藍田,前去送行的朝臣有十七位,另外還有個藍田縣令陳安之。”
“十七個!這麼多?”李承乾雙眉一擰,問,“都是哪十七個?”
中年衛士道:“梁國公,趙國公,盧國公,翼國公,英國公……”
一開頭就是各種國公,李承乾聽得腦殼疼,趕忙抬手止住了他,他原本還想看看誰敢去給李浩送行,然後找個小本本記下來,等以後登基了慢慢對付這些人,萬萬沒想到打聽訊息的衛士一開口就全是各種國公,這些國公可都是大唐的頂樑柱,其中還包括一直支援他的親舅舅,他好惱火,李浩到底何德何能,能讓一直支援自己的親舅舅去給他送行,自己可是太子!為什麼沒人關心一下自己!
李承乾煩躁不已,越想越來氣,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過了片刻忽然停下,問:“紇幹承基,孤想弄死李浩,卻又怕父皇責罰,你可有妙法?”
這個叫做紇幹承基的中年衛士仔細想了想,道:“回殿下,倘若李浩身在長安,或許沒有辦法,但他現在已前去庭州赴任,那便容易多了,從長安去庭州,何止萬里之遙,路上艱險甚多,即便到了庭州,那也是混亂之地,上一任庭州刺史不就死於非命嗎?”
李承乾是個聰明人,被他一提醒,頓時靈感大爆發,兩眼放光地琢磨了片刻,道:“對啊,可以借刀殺人,到時候就怪不到孤的頭上了。”
紇幹承基提醒道:“殿下,皇上派右驍衛中郎將彭海帶著五百右驍衛護送李浩前往庭州赴任,想要借刀,需得借一柄快刀,否則只怕殺不死。”
“嗯。”李承乾點了點頭,道,“你前些日子說在四方館附近發現有高昌人鬼鬼祟祟出沒,孤讓你探查了,結果如何,是不是高昌奸細?”
紇幹承基頷首道:“回殿下,屬下連續跟蹤那人五日,證實此人確是高昌國奸細,那奸細與四方館內高昌使者接洽,不知有何圖謀。”
李承乾嘴角輕揚,露出一絲陰沉的笑意:“把他抓來見孤,孤就借一借高昌的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