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氣惱道,“郭嘉,你未免欺人太甚,就憑你也能與荀彧兄並稱漠上雙壁?”
楊修眼露兇光,咬牙切齒道,“不過虛有其表,名不副實。”
郭嘉環顧四周一圈,點頭道,“對,對,我倒是忘了,你們漠上七賢,除了你還有那幾位來著?”
郭嘉沒有口下留情的意思,繼續挑釁道,“你若想與我爭,一會先勝吾弟,你我在切磋不遲。”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凡文人騷客,自負才情,豈願屈居人下,爭風吃醋,聲名高低,從來都是文人將傾軋的導火索。
贏奕看了看桌上剛剛擺上的酒菜,嘀咕道,“我就知道郭嘉不會這麼好心,白請自己喝酒,屁股都還沒坐熱,就給自己出起了難題。”
“楊修,荀彧,郭嘉?”這些線索聯絡起來,已經不難看出這異界的人或者歷史的痕跡,若有若無間,帶著些華夏東漢末年的影子。但這方世界有九重天,眼前看到的,未必與心中所想的相符,贏奕只好在觀望觀望。
楊修也是個狠人,本身才名就不及郭嘉,此時郭嘉以文士排行來揶揄自己,他也沒辦法反駁,風評不及郭嘉這是事實。既然郭嘉已經出手,那楊修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區區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書童,在他看來就是一頭待宰的羔羊,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楊修走到臺前,隨後手指向贏奕道,“我有一首詩文,當年離開書院所作,請賜教。”
楊修走上臺前,便有婢女為他展宣紙研墨石,此時正等著楊修落筆成詩。
忍淚相看酒共持,一生心事幾人知。
年年折盡東亭柳,此別綿綿無盡期。
展開宣紙,七言短句展現人前,隨楊修前來的儒生紛紛叫好,“好一個一生心事幾人知。”匆匆一瞥感天地蒼茫,歲月流光。
“好一個此別綿綿無盡期。千徊百轉,一言道破愛恨痴纏。”
臺上諸人多有附和叫好,誇讚楊修文筆之精煉,意境之悠遠。
贏奕與郭嘉卻是相視一笑,對於楊修的水平,贏奕心中已經有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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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詩秒絕,可傳達天下。”
伴隨著儒生們的誇讚,贏奕也在郭嘉的慫恿下走上舞臺。
見少年上臺取辱,文士們紛紛湊在一起調侃道,“名不見經傳的後生,也敢挑釁祖德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議論聲煩,贏奕卻是不以為意,前世的他聽過太多的詆譭,受過無數的謾罵。但是那又如何,今時今日,有了整個世界燦爛數千載的文道加持,眼前這些人的智慧,又如何能與華夏的那些聖賢比較。
眼前的這些妒忌,謾罵,譏諷又算得了什麼。他一眼望去,目空一切,一步踏出,自有一股捨我其誰的氣勢。
郭嘉端坐著,品著杯中烈酒,他展眸看了看贏奕的狀態,寵辱不驚,從容不迫。在他的身上彷彿有股君臨天下的氣勢,他往臺上每走一步,都顯得那麼的理直氣壯,義無反顧。
此時,此刻,月下,風中,贏奕那目光間的深邃,讓他無法看透。
郭嘉的心中不禁有些莞爾,目光間更是充滿了期待。
贏奕沒有提筆,只是對著那名研墨的女子道,“姑娘識字否?”
“自然識得。”
“那在下可否請姑娘執筆,我念,你寫。”贏奕詢問道。
穿著羅衫的女子也不疑有他,提起筆,便等著贏奕開口。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