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敲了敲門,不久便有女婢來迎。郭嘉先入,贏奕卻是躊躇著不知道要不要進門。
“奉孝,你真的不是在害我?”贏奕猶豫道。
被顧辭捉弄了一番已然債臺高築,現下只能賣身還債。贏奕對異界之人總是抱有幾分警惕,贏奕雖無害人之心,但是難免他人有不軌之意,多幾分小心也是理所當然。
若是此時郭嘉在捉弄他,難不成他還得在這青磚粉瓦間刷盤子不成。
郭嘉催促道,“秦兄,花前月下,時不待我,你這猶猶豫豫的模樣,可沒有英雄氣概。”
“今晚真的你請客?”贏奕仍有猶豫,不敢進門。
郭嘉也不著急,繼續向贏奕邀請道,“我請我請,既然是我邀你吃酒,自然由我照拂一應花銷。”
贏奕深吸了一口涼氣,為自己壯膽,“死就死吧,不就是喝個酒,我還慫了你郭奉孝不成。”
兩人剛剛入座,青樓老鴇便招呼起了自家姑娘前來向郭嘉問安,“姑娘們,郭公子可是漠上難得請見的大才子,都快些出來,給郭公子請安。。。”
閣樓上,長廊邊,一時間千嬌百媚雲集,端的風情萬種。
郭嘉也只是抱扇一拜,表示他來了,舉止含蓄內秀,又不失禮儀。
贏奕仰頭看向閣樓,一時粉妝玉琢,美女如雲,不由的便嚥了咽口水,所幸,沒有失態。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隔桌的一名文士似乎與郭嘉認識,見郭嘉到來隨即拱手搭話道,“茶圍才剛剛開始,奉孝兄今日莫非也是為了與花魁共度良宵而來?”
楊修的目光中抱著一絲敵意道,“木槿姑娘可謂國色天香,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不亞於一親三姝芳澤。”
兩人間目光轉向了說話的那名雅士,贏奕自然不認得此人,郭嘉則是點了點頭示意見過。
郭嘉興致不高,只是隨口回道,“沒想到祖德兄也在,不知祖德兄今日是尋花,還是問柳?”
楊修抿了抿杯中清酒,方才不急不緩的說道。“若你不在,自是尋花,你既來了,那問柳又有何妨。”
楊修言下之意卻是你郭奉孝不來,他便小酌幾杯,閒談風月,你郭嘉既然來了,那便要爭上一爭,也看看是你才高八斗,還是我學富五車。
“茶圍是什麼?”贏奕不解,出言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向郭嘉問道。
“誰家的藥童如此放肆,沒見我與奉孝在談話?”楊修怒視著贏奕,作出一副冷酷姿態。
被楊修呵斥,贏奕下意識的便縮了縮頭,生怕引來了麻煩。郭嘉則是鎮定自若,視楊修於無物,自顧的回答起了贏奕的問題。
郭嘉目光轉向舞臺上,餘那薄紗般的屏風後,有一名女子身影綽綽,她便是今日的花魁。茶圍文鬥之後,便是由花魁擇選出傾慕之人共赴良宵。
“所謂茶圍,那就得先說說,什麼叫尋花問柳了。行裡話,尋花,尋的就是賣藝不賣身的歌姬琴女。而問柳,則是破了處子之身的娼女,除了歌舞琴棋,亦可共度春宵。”
“茶圍則是青樓每月舉辦一次的奪魁活動,先由青樓選取出一名未曾落紅才貌俱佳的絕色女子,為本次茶圍的彩頭。而後迎來文人雅士,王公貴賈進行文鬥博取花魁的芳心,由文鬥遴選出所來俊彥的佼佼者,成為今夜入幕陪寢的物件。”
贏奕聽罷恍然大悟,原來古代逛個青樓,遠比他想象得複雜得多了。
郭嘉提點完贏奕,方才繼續對著楊修說道,“漠上花魁若有十枝,我已獨佔其八,今日確無尋花之心,亦無問柳之意。”
郭嘉隨意答道,此時目光卻是轉向贏奕,“吾弟初來,今日特意帶他來一見這漠上風雅,也會一會漠上的諸位俊彥。”
“就是不知祖德兄,可敢與吾弟爭上一爭?”郭嘉挑釁的說道。
楊修打量了眼贏奕,見他其貌不揚,氣度闇弱,卻是諷刺道,“都說漠上才氣如有十鬥,你郭奉孝獨佔八斗,今日莫非是怯場了?推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來敷衍我等?”。
面對楊修的挑釁,郭嘉反而向贏奕評點道,“那個叫楊修的,是有點小聰明。”
“但是為人猖狂得很,要不一會文鬥,秦兄上去會他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