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書院的大體框架還在,萃和堂的這群人也便省下了不少功夫。
只不過朱載壡已然動了溜號的心思。
之所以來萃和堂,最大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裡毗鄰承天門,出了宮走了幾百步就到了。
書院的院牆雖高,但在書院內仍舊能看到紫禁城中的金瓦。
“我說咱們來的時候那幾位先生這般熱情,原來是缺力工了,我就說這天下沒有吃白食的好事。”
兩名錦衣衛跟在馮保屁股後面喋喋不休,被馮保瞪了一眼這才閉上了嘴。
只不過滿頭大汗的朱載壡也已經沒心情聽課了。
“好了,馮保,實在不成咱們找個機會開溜吧。”
馮保低頭小聲道:“殿下,咱們白給他們幹了這麼多工,還給他們這多臉面作甚,奴婢三人這便帶您衝出去,就憑這幾個貨攔不住我們仨。”
馮保身後的兩名錦衣衛略顯鄙夷的瞥了一眼馮保。
“罷了,終究是讀書人,沒必要搞得那麼難看。”
“找個機會吧。”
“喏。”
朱載壡對馮保耳語了幾句,馮保扭頭便四下打量了起來。
只是這一幕被堂上的何心隱看的清清楚楚。
“讓眾學子都歇歇吧。”
“率教,怎的忽然要講課?”
“這四人要跑。”
不多時,兩名執教便帶著銅鑼在院子裡敲了起來。
“各位,都將手頭上的事放了吧,今日的工便做到這裡,待會何先生與諸位講學。”
聞聽要講學,院子裡的工匠們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倒水的倒水,端茶的端茶,還有人從懷中掏出了早就炒好的豆子分發給了周圍幾個交好之人,各自找了處地方,坐在了講臺不遠處。
也好,四書五經也罷,無外乎都是說書嘛。
最多就是四書五經枯燥了些,但終究沒花錢,還要什麼腳踏車。
馮保有些愕然的看了一眼朱載壡。
“公子,咱們還走嗎?”
“來都來了。”
說著,朱載壡便端著兩塊磚頭坐到了一處樹蔭之下。
兩個錦衣衛跟馮保護佑在朱載壡身旁時,何心隱已然在臺上講了起來。
只不過何心隱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看向朱載壡所在的方向。
“……子曰:仁者人也,惟仁人而有不仁。”
“先聖之義在於人若不仁,則與禽獸無異,”
“……”
何心隱以“仁”為標準,將人定義成了兩種人,一種人是仁者,一種是不仁者。
也就是自然人跟社會人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