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忠心的同時,也是一點也沒忘了自己賺銀子,只是這筆銀子沒在錫山賺罷了。
“您就說錫山的試點成功不成功吧!”
“我們這可都是為了您跟朝廷啊!”
“那TM朝廷還試點甚了?!”寧玦一聲怒喝,吳財主登時便沒了話說。
“糧商,糧……糧。”寧玦的話音戛然而止,而後便抬起頭盯緊了吳財主。
“吳老爺當真是生了一張利嘴啊。”
吳財主的額頭上滲出絲絲細汗。
“僉……僉憲此話何意?”
“開口閉口我們,話裡話外都是糧商的事,字字句句繞不開糧商,我還當吳老爺就是這錫山的糧商呢。”
“吳老爺怎就決口不提這租子,是你加給百姓的了?”
“草民愚鈍……不明白僉憲是什麼意思。”
寧玦隨手扔掉手中的賬本。
“糧商不乾淨,但吳老爺你就乾淨了嗎,租子是朝廷要加給佃戶的嗎?!”
“是你們把自家的耗羨、折色、田賦,用租子轉嫁到了佃戶身上!”
“沒有這麼多租子逼著,百姓會這麼著急的賣糧嗎?!”
吳財主終究只是一個地主。
對於鞭法,他還是近乎本能的牴觸。
三言兩語便將問題都推到了糧商的身上。
吳財主的額頭上滲出絲絲細汗:“可人多地少啊!我即便是漲了租子,他們不種,也有的是人租啊!”
跟百姓想的一樣,弄死了這個吳財主,還會有李員外。
他們只是病症,不是病根。
真正的病根在鞭法上。
是鞭法給了這些地主們可乘之機,讓他們鑽了空子把原本攤在他們身上的田賦又重新轉給了佃農。
而能夠補上這個漏洞的補丁,叫做攤丁入畝。
站在吳財主面前的寧玦沉默了半晌,而後卻是鼓掌笑道:“吳財主高見!”
寧玦笑的吳財主心裡發毛。
“僉憲,有話您還是直說吧。”
“直說就是,今年錫山不僅要行鞭法,而且還要攤丁入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