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何遷上疏吏部,罷呂懷官職。”
“那書呢?”
“被呂懷燒了。”
麥福聞言忍不住徑自拍了兩下手。
“精彩啊,好人全都讓師門當了,眼下呂懷成了赤條條隻身一人。”
“那鬧事的學子們呢?”
內侍一低頭道:“還在鬧,呂懷跟何遷今晨每人都去了一趟,險些又動起手來。”
“這幫人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跟咱家賭呢?”麥福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而後驟然起身道:“告訴下面人,盯緊了呂懷,他想去哪便放他去哪,這把咱家賭了!”
“喏。”
甘泉學派被一本書攪亂,已經顧不上甚家法新政了。
只能藉著手上最後這一張牌告訴麥福。
要麼放呂懷去自投羅網,要麼繼續魚死網破讓生員罷考。
而這場賭局就是甘泉學派能不能讓寧玦跟寧玦的這本書在世上灰飛煙滅。
甘泉學派賭的是能。
麥福賭的是不能。
“派人去將成國公府圍了,一隻蒼蠅都不能飛進去,告訴寧克終趕緊將那本書重新寫出來。”
“將此事八百里加急報送閩浙提督朱副憲。”
“五軍各府留守司、橫海衛、振武營、水軍左右衛,也甭管剩下多少傢伙什了,都拿出來準備應變吧。”
“喏。”
——
自新泉書院回來之後,寧玦便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大覺。
這三千九百人的死敵,我這就算是結踏實了。
每人一道奏疏,怕是淹都能把人淹死了。
只不過當寧玦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朱希忠那張大臉以及一個白面無鬚的小內侍。
“僉憲,您醒了?”
寧玦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你們這是……?”
“老祖宗吩咐了,被人吵醒容易忘事,特命小的們在此靜侯,請僉憲醒後速將那書重新寫就,一個字都不能漏。”
寧玦的心中登時便生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也顧不得那內侍,徑自衝出了別院,找了把梯子,艱難的爬上房頂。
目力所及之處,已然佈滿甲士。
整個成國公府已然不知被多少兵丁團團圍住了。
寧玦目光略顯呆滯的坐在屋簷上,輕聲喃喃道:“不對,我這一定還是沒醒做噩夢呢。”
“對,一定是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