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遷卻是一臉無所在乎的看著呂懷。
“師兄,眼下這個情勢,無論派誰出去,那些鷹犬最終都會追查到你身上。”
“再者說,旁人去了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該找的人啊。”
呂懷艱難的想要站起身來。
“可是,可是。”
何遷面色一沉,這才提醒道:“師兄勿憂,我已經派人去永豐接嫂子跟幾個侄子了,師門會護他們周全。”
呂懷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
“師兄,我沒辦法,我說的是真的,你想的也是不假,言盡於此。”
何遷的話很明白。
呂懷體面,那這隊人就是去保護呂懷妻子的。
呂懷不體面,那這隊人就是去幫呂懷體面的。
語罷,何遷對著呂懷一作揖,而後便徑自離開了書堂。
偌大的書堂之中。
只剩下了呂懷一個人。
月明星稀,翠松林間,呂懷近乎猙獰的笑聲在新泉書院中迴盪許久。
事已至此。
呂懷只能選擇相信何遷。
“哈哈哈哈,湛甘泉!我跟了你一輩子啊!到最後你們竟是這般對我!”
在辦事之前,呂懷首先要做的就是跟甘泉學派撇清關係。
這樣才能赤條條的去做事。
呂懷坐在新泉書院外,痛罵湛若水、何遷,整整罵了一宿。
真真假假,只有他一人知曉。
又幾日,甘泉學派幾位先學何遷、洪垣等人一齊上疏彈劾呂懷構陷他人,為人不端,請罷其官。
南都吏部也難得硬氣了一把,竟是先將呂懷免了職,而後上報京師。
——
守備廳。
就在麥福手足無措時,一個內侍徑自跑進了廳中。
“老祖宗,呂懷瘋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麥福,整個人在原地愣了許久都沒消化完這個訊息。
“怎個事?”
“呂懷瘋了。”
“昨夜,寧僉憲帶了一本書去見呂懷,而後呂懷便瘋了。”
麥福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書?”
“只聽說是一本抨擊甘泉學派的書,呂懷認為此書會遺禍師門,其師弟何遷等人覺得呂懷太過偏激,與之爭執,最後竟是大打出手,呂懷數次咒罵其師甘泉先生,而後書院眾人便焚香修書,將呂懷逐出師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