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錦啞口無言時,午門驟然洞開。
高忠帶著幾百名緹衛自宮中而出,徑自將在午門外伏闕撼門的翰林們圍了起來。
“有旨意。”
“照例,四品以上奪俸,五品以下手杖四十。”
“徐閣老,勞駕您讓讓。”
高忠面帶笑意的看向了徐階。
看著周圍的緹衛,徐階的臉上浮現過一絲不易為人察覺的慌張,繼而憤慨道:“鷹犬誤國,鷹犬誤國啊!”
“就是將我等打死,這宗室之害,便能憑空消失了嗎?!”
高忠朝著身後的緹衛使了個眼色。
當即便有兩人上前,直接將徐階架了起來,將徐階拖向了側旁。
而被架住的徐階亦是連聲掙扎道:“老夫願與諸生一併受杖!”
“恩師!我等年輕,您老萬要保重啊!”
高忠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徑自站在原地,腳尖內斂,一旁的緹衛旋即會意。
寧玦自然也被塞進了人群之中。
直到真要動手時,高忠才發現,在場諸人,除徐階外,全都是五品以下,連張居正也不過就是從五品罷了。
寧玦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這二百多號翰林、觀政進士便直接被按倒在地上打了起來。
當廷杖落在寧玦屁股上,寧玦登時便是一抽。
“嗷……”寧玦還沒等喊出口。
王世貞的哀嚎聲便壓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鷹犬!你們打不死我大明的烈烈忠魂,天地祖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些翰林們效仿著他們的前輩。
終於如願以償的吃上了廷杖。
他們的名字註定名垂青史,自有人為他們立傳記事。
慘叫聲此起彼伏,看著身後血肉橫飛的這幫翰林,自己這屁股一點事都沒有,再看看一旁同樣面色凝重壓根沒將廷杖放在心上的張居正。
寧玦這才回過神來。
有人給自己放水了!
寧玦徹底忍不了了。
陶諧這種考倒數的能選庶吉士就算了。
打廷杖也要放水?!
“你們沒吃飯啊?!打這麼輕,豈不是讓寧某受諸公嗤笑?!著實打啊!”
所有人都在喊疼時,唯有寧玦一人關心行刑緹衛飯否。
朝著寧玦掄木杖的兩名緹衛對視了一眼,而後在寧玦的身旁低聲道:“秉憲放心,我們省得。”
寧玦聞言一怔。
伱們又省得啥了?!
只不過很快寧玦便沒有心思想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