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這才繼續道:“彥章七旬有五,今年嚴閣老也是從心所欲之年了。”
嚴嵩接過話茬,這才趕忙開口道:“君父明鑑,老臣實是老眼昏聵,城中生此大亂,臣亦有責,況朝中濟濟彬彬,臣請陛下準臣歸養。”
嚴嵩是真的想跑,只不過嘉靖明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嚴嵩。
“嚴閣老說笑了,朝廷變法初興,閣部還離不開嚴閣老啊,大不了朕再給閣部添幾個人嘛。”
被攔下的嚴嵩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繼而道:“啟奏陛下,禮部尚書依制當兼東閣大學士,臣獨掌閣部朝中已見流言,老臣斗膽……”
站在一旁的徐階老臉一黑。
嘉靖朝的這個內閣跟任何一朝的內閣都不一樣。
閣部就是個背鍋的地方,大權全在嘉靖手裡攥著,這會嘉靖身子骨還硬朗,徐階是實在不想入閣,只不過徐階也知道,這一次自己躲的太明顯,無論是嚴嵩還是天子,都不會讓自己安安穩穩的繼續在禮部躲清閒了。
“有賈生就應當有晁公,我大明這法才能順妥的變下去,準。”
嘉靖一口一個晁公,念得徐階是心驚膽戰。
晁錯的下場可是腰斬棄市啊!
看著跪倒在地謝恩的徐階,嚴嵩難免心中暗生欣喜。
這場動亂雖然還不算是徹底平息,但舊黨醞釀的驚濤駭浪已然隨著徐階的入閣而胎死腹中了。
幾乎與此同時,躺在家中的寧玦也逐漸清醒了下來。
“非要變法是吧……好。”
“寧兄,你這是?”
寧玦一把推開了張居正來到了書案前。
“朝廷不是要變法?”
“是啊。”
“那叔大以為最應當被變法的是誰?”
張居正的眉頭逐漸緊蹙起來,疑惑道:
“田畝?”
“非也。”
“海禁?”
“非也。”
寧玦提筆而就,徑自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
“宗室!”
TNND,不就是都逼著老子變法嗎?
老道士,爺掏伱家祖墳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