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徑自上前,帶著兩名軍士,朝著寧玦家中趕去。
當寧玦回到家時,這才稍稍回過神來。
“我TM又回來了?!哈哈哈,好!絕!太TM絕了!”
“寧兄,你別這樣,理智一點。”
“理智,你讓我拿什麼理智!”
寧玦躺在榻上好似瘋魔了一般,過了許久之後,寧玦才回過神來。
從天壇的雷到九斿白纛火炬,再到菜市口,寧玦算是想明白了,這TM就是冥冥之中有個意志在故意攔著自己死。
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但凡是能有半點這樣敬業,那猴子都犯不著累的上躥下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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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保積勞成疾加之年事已高又兼急火攻心……”
李言聞的聲音迴盪在無逸殿內,原本不知道躲在哪裡的徐階此時也出現在了殿中。
意思也只有一個,表面上是氣的,實則是歲數到了。
殿中眾人面色凝重,低頭不語。
直到嘉靖的一聲嘆息打破了殿中的平靜。
“我兵積怯,已成不振,白羊口一戰,茲諸將能挫敗其鋒,使之狼狽出奔,蓋數年所未見,皆彥章之功也。”
嘉靖的意思是先論周尚文的功。
嚴嵩而後會意。
“啟奏陛下,閣部、兵部已然擬定,大同總兵周尚文加太傅,蔭一子指揮使,蔭一子錦衣千戶,再蔭一子錦衣百戶。”
嚴嵩的話戛然而止。
蔭來蔭去,嚴嵩卻是遲遲不提封爵之事,這也是周尚文一直念念不忘的東西。
只是嘉靖繼位之初便將自仁宗之後所有外戚的爵位全部罷襲,而後便只因方皇后救駕有功這才封了方家一個爵,現如今方家這個爵也給罷了。
嘉靖的眉頭一挑。
“不能讓天下人覺得朝廷吝嗇。”
嚴嵩這才開口道:“陛下聖明,封爵之事,內閣亦曾商議,宜視新建伯例,周尚文封奉天翊衛推誠鎮虜伯。”說到這裡嚴嵩悄悄的瞥了一眼嘉靖的表情,繼而開口道:“不贈鐵券。”
明初爵位有兩種,一種是不贈鐵券,是謂流爵,封人不封家,另一種則是贈鐵券,世襲罔替,是謂世爵。
至弘治後,又細分下來,封爵稱謂逐漸從州縣地名,變成了衛所名稱,相當於是又降了半等,但主要還是看在哪立的功。
王守仁自南昌新建縣郊破寧軍遂定寧王之亂,而白羊口恰好屬鎮虜衛,嚴嵩便直接將鎮虜做了周尚文的封號。
“準,這個人情就讓嚴閣老去做吧。”
嚴嵩啞然失笑。
“老臣謝陛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