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默契非常,剛一到家門處,便直接撞開了陶家的街門。
在街門被撞開的那一刻,整個陶家為之一亂,很快便有手持刀槍的家丁朝著寧玦等人撲了過來。
只不過這些人顯然不是這百十號剛剛從戰場上殺紅了眼的老卒的對手。
你揮刀傷他,這幫人連躲都不躲,就是直奔你命門而來,賭的就是你認慫。
就在眾人纏鬥之時。
寧玦卻是隨手拉過一個家丁。
“陶師賢在哪裡?”
那家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好漢爺饒命,老爺就在後廳下棋呢。”
寧玦殺氣騰騰的朝著陶師賢所在的後廳走去,除了街門之外,整個陶家的裝潢與寧玦見過的任何一家都截然不同。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氣。
陶家後廳的廳堂正上方“羲皇上人”四字高懸。
當寧玦撞開門扇時,陶師賢的手中依舊舉著一枚黑子。
一張擺著棋盤的圓桌放在二人中間,而陶家的管家則是坐在陶師賢的對面,早已嚇得走不動路了。
“老爺,賊人……啊不是,好漢爺們闖進來了。”
陶師賢卻緊盯著棋盤低聲道:“知道了,棋還沒下完呢。”
“小的不敢下了,各位好漢爺饒命啊!”
那管家再也顧不得陶師賢,直接跪倒在了寧玦等人面前連連叩頭了起來。
看著嚇得胯下已然被髒水浸透的管家,陶師賢的臉上露出了發自肺腑的鄙夷。
“賤骨頭,幹不了大事,滾吧。”
“小的這便滾,這便滾。”
那管家扭頭離開了陶家,陶師賢卻是朝著院子中的水翁一指。
“各位好漢,那下面有個銀窖,裡面有紋銀萬兩,各位好漢可願將其分了?”
“呸,老東西!事已至此,你還以為這事能用錢解決?”
陶師賢卻是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不是想讓各位放過我,而是陶某覺得諸位若是再不走,待會怕是要被五城兵馬司的人帶走了。”
“陶某都年過半百了,手刃陶某,寧克終一人足矣嘛。”
“少他孃的花言……”
寧玦卻是隨手掏出了一把匕首,徑自插在了陶師賢面前的圓桌上,咬著牙吩咐道:“拿錢,走!全都走!”
“寧秉憲!”
“沒聽懂嗎?!我讓你們分了錢,趕緊走!”
陶師賢這才從側旁開口道:“百兩錠,很好分,一人拿一錠走便是了,跟誰有仇別跟銀子有仇啊。”
只有成國公府的一名家丁站出來,看著身後的眾人道:“各位,我在外面幫秉憲看著,你們先走吧,待會若來了官差,人多走不脫。”
經此人一說,眾人這才退出庭院去取銀子走人。
而後廳中也只剩下了寧玦跟陶師賢兩人。
“你我神交已久,克終可願幫陶某下完這盤棋?”
寧玦冷冷的盯著陶師賢,咬著牙道:“如果你是想拖延時間,我勸你省些功夫。”
陶師賢依舊搖頭,卻是將那枚棋子扔回了棋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