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古顥左腳踏地,右拳緊握,裹挾風雷之勢,一拳直奔年輕道人心口。
道人早有準備,手中書冊化為一柄透明長劍,其上滿布文字,飛劍脫手,拳劍相抵。
古顥武道宗師,自然不止於此,見拳勢被擋,須臾之間,腳下連踏,正是授於秦嫻的禹步。
陶修靜只覺突然身體無法動彈,驅使飛劍也變得滯澀。
古顥乘機左手握拳,穿過飛劍,自下而上,一拳打在道人胸口,更是在擊中後氣勁爆發,炸開,一氣呵成。
陶修靜整個身子倒飛出去,撞到一排竹架,滾落在地。
古顥看著落地後立即翻身跪坐的年輕道人,笑道:“殺我?憑你?”
陶修靜看著破爛不堪的胸口道袍,說道:“幸好事先預備了小藥神,不然真被你一拳打死了,沒想到禹步是禁制法。”話語之間緊握的右手張開,一枚破碎的銅錢撒落在地。
隨即自嘲:“看來我真不會打架。”
話鋒一轉,曬然一笑道:“可我會鬥法啊!”
說著額頭飛出一面八角境,境有兩面,陰陽雙刻,陽罩住自己,陰對準古顥,手中掐訣,口中行咒。
突然天空一抹陰影籠罩,向著古顥疾馳而下,待到近前,化為一柄十丈斬首刀,對著古顥當頭劈下!
來的太快,古顥反應不及,禹步連踏,竟然不能阻擋一分,只得運氣硬接。
“轟隆”
硝煙四起,刀氣縱橫,整個山頭都有些搖晃,剎那間古宅便成了一片廢墟。
古顥半個身子陷入地下,赤裸上身,滿是傷痕。
武道一途,熬煉筋骨五臟,先前秦嫻能一刀破喉侍衛,只因對方初入巨門,恰好還未煉到咽喉,才讓他陰差陽錯得了手。宗師不同,全身筋骨五臟已經熬煉大成,精金一般,莫說一般白刃,就是尋常法器都不見的能破防,如今卻被年輕道人一刀傷成這般,可見此法器非同一般。
“如何?”陶修靜笑著問道。
古顥雙掌拍地,拔出身子,神色有些凝重,死死盯著年輕道人身前的八角鏡,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法器?”
陶修靜嘆氣道:“我修行不夠,不過發揮十之一二。”
古顥突然神色猙獰,宗師氣機直衝雲霄,“善意”提醒道:“現在離去,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將你一點點敲碎……”
陶修靜搖頭道:“不殺你,走不了。”
古顥右腳狠狠在地上一踩,一股巨大的力道以他為中心,四面散開,所過之處,栗子村各家爐火,皆都搖曳不已,右手張手虛空一握,便都蜂擁而至,聚在手心,隨後左手捻住火焰撕開,一柄七尺火槍躍然手中。
猩紅火槍直指年輕道人。
武道宗師者,天地萬物尋一而養於洞明幽處。
多數“九流”的誕生皆因所養萬物不同,武道一途只養利殺生攻伐之物,不有他物,視為武運。
古顥作為武道宗師,卻是武運萬家燭火,實在有些奇怪。
陶修靜見對方掏出了武運,自不敢大意,左手大鈴印,右手寶瓶訣,御使陰陽鏡。
鏡中走出一黑影,渾身籠罩著黑霧,依稀能見身穿道袍,體型單薄,看不清容貌,但最為醒目的,其身後揹著七把斬首刀。
大小不一,小的巴掌大,大的足七尺。
古顥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勢,竟被一個法器壓迫,便是滿腔怒火,瞪大雙眼,咬牙切齒道:“你這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