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位大匠宗,皆是小心翼翼,放不開手腳,很是拘謹。
只衛無衣和莫依君,因是客人,又或是相處久了,倒是挺自在的。
柴素衣見眾人情形,開玩笑道:“你們也不必如此,我是看我兒飛羽辛苦了一天一夜,心疼他的,你們也只不過是順帶沾了點光。”
藍飛羽也笑道:“我在南境,未經荊先生同意,還自封為荊先生的關門弟子呢!”
眾人見這幾位金國權力巔峰人物如此平易隨和,也都放下了有些緊張的心。
“衛政王殿下,這是怎麼個說法?”那位最年輕的匠宗開口道。
他便是荊力,荊越的族中堂弟,鐵匠大匠宗。他生得膀大腰圓,十分壯碩,比藍飛羽高了一頭,手臂上爆起條條青筋,聲音也十分雄渾。
“這個嘛……”藍飛羽向眾人講述了在礦場脫身的事情,引得眾人一陣笑聲。
眾人邊吃邊喝邊聊,一直吃到了三更天。
眾人吃飽喝足,藍飛羽道:“最後有一言,望各位前輩記得,兩個月內,我要這些東西擺在涇河岸邊。”
八位匠宗異口同聲:“殿下放心,若倒時未見東西,我們提頭來見。”
待眾人走後,藍飛羽又和莫依君、藍玉田、藍小蝶、衛無衣進了書房。
他一邊問,一邊寫畫,向莫依君和衛無衣請教了很多問題。
最後,他又對藍玉田交待了些事情。
不知不覺,天已大亮,他再次踏上南下之路,
臨行前,他一再囑咐藍蝶,一定要注意東線的安全。
待藍飛羽趕回南境,武雲飛也回來了。
“我把礦場炸了,礦場至涇川的橋樑、棧道、山底通道全都炸了,他們想要恢復,沒一兩個月,是不大可能了。那些匠宗,匠師,我也讓他們受了點傷,雖無大礙,要養好傷,也得兩三個月。”武雲飛彙報了他的戰績。
“四叔辛苦了,現在各方兵馬已到齊,攻城裝備我也已安排了,近日,我們得抓緊操練兵馬。”
藍承疇點頭道:“確是如此,我國多年未經戰事,加之國民富足,那些兵士,早無戰意,軍紀也有些散漫,尤以西境的軍隊為甚。”
“這是八極陣和金剛陣圖,三哥可分給各軍將領,按上述人員配置,加緊操練,你我自今日起,日日督查。”
藍承疇自去升帳安排,藍飛羽連日奔波,終於有些頂不住,自顧坐下調息休養。
第二日,藍承疇巡查西線,大營交由北境將軍藩震坐鎮,藍飛羽和武雲飛巡查東線。
東線廊川七郡兵馬佔大部分,因是拱衛京師,軍紀相對嚴明。再加之藍承疇本部人馬也在東線。藍飛羽巡查時,他們已開始按陣圖認真操練了,雖有很多不足,但大體還說得過去。
中線大多是潘震的部隊,以及驍騎軍所部,潘家治軍最嚴,軍紀也最是嚴明,驍騎軍也自是不必說,所以效果也是最好。
而西線這邊,孫自成的部隊實在不像話,有很多將官和士兵,大白天的居然喝得酩酊大醉。
孫自成自己竟在營帳中設了樂器,配了舞姬。
藍承疇雖大發雷霆,但這孫自成偏又是他的大舅子,這個西境將軍,是先皇親封,還御賜甲冑在身,藍承疇一時也拿他沒辦法。
藍承疇巡查完畢,回到營帳,心中甚是憋悶。
“三哥何事生氣。”藍飛羽走了進來。
“西線那些兵,唉!”藍承疇嘆了口氣。
藍飛羽笑道:“三哥明日點將,再次重申一遍軍紀,七日後,我們再去西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