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個俯臥撐,開始!”教官雙手背後,來回走幾步又接著道:“你們這些新兵蛋子一個比一個嬌貴,就你們這樣兒的怎麼保護國家?”
“還當兵?當什麼兵,回家娶媳婦兒去算了!”
教官一腳踹在他面前的那個人身上:“沒吃飽嗎?娘們兒做俯臥撐都比你標準。”
被踹倒的那個小夥子屁都不敢放一個,爬起來繼續做俯臥撐。被踹倒就要重新做,之前做的十幾個都白費。
委屈啊,能不委屈嗎。
他們也是經過層層篩選考進來的,未來特|種兵就在他們中間做選擇。現在被訓的跟孫子似的,還不能放個屁,這多委屈啊。
教官接著踹,踹一個人就重複一邊“沒吃飽嗎”。
連踹三個人,三句“沒吃飽嗎”,說的特別有節奏,踹的也特別有節奏感,還照著同一個地方踹。
“媽的,等我一天當隊長,我第一個踹翻他。一邊打鼓一邊踹,更有節奏。”金景軒惡狠狠道:“他媽的,牛逼死了,不把我們當人看。”
“希望你真有這一天,我在旁邊給你加油助威,他們也就敢跟軟蛋子拽。”刑偵韞也憋著氣,他脾氣好,不代表沒有脾氣。
“你看到沒,對面那個男的,特立獨行,多牛逼!”金景軒腦袋朝鹿丞那一側一歪,對刑偵韞道。
鹿丞做俯臥撐的手一頓,只是一秒而已,繼續做俯臥撐。
他曾聽到很多人說他,當他面前,在他背後,善意和惡意都有。那些從好奇到嫉妒他的聲音,他都挨個聽了個遍。
從最初會上去呼一巴掌到最後已經厭煩了,甚至厭煩自己聽力好,總能聽到背後亂七八糟的人七嘴八舌的說話聲,煩到極點。
比如……現在。
刑偵韞壓低聲音:“有本事你拽給他看,人家第一的成績進來,無論是哪一科都甩咱們一大條街。”
“艹,他就是個那個第一?”
“嗯呢唄!”
金景軒回頭,死死盯著那個做俯臥撐氣兒都沒怎麼喘的鹿丞。
這人雖然看上去人高馬大,但清瘦的很。而且長得也不大,可能跟他們差不多。他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對方打倒,這個人怎麼可能是他們班的第一?
“不會吧……我怎麼那麼不……”
“誰說話呢?誰?”教官大吼,手裡的教鞭來回揮舞:“出來。”
金景軒立馬閉嘴,現在他成為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人。
別說屁了,誰承認誰就死。
不是關小黑屋就是泡大澡,這兩個哪一個出來之後都不像人樣。
關小黑屋一關就是好幾天,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給飯吃,最折磨人;泡大澡也是,在冰冷的井口裡,井水沒過胸口,凍到沒有直覺。
慫就慫吧,反正金景軒死活都不會承認是他說話,他寧願得罪人民群眾,大家一起去跑圈。
“鹿丞,是不是你?”教官指著鹿丞,矛頭全部轉向他,本來就看他不爽,找著機會想要懲罰他:“四百個俯臥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