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陣,鄭家然對著我和純良下跪,腦門很結實的對著瓷磚地磕了三個頭——
“是我鄭家然無知,我有眼無珠,信錯了人,沈萬通已死,孰是孰非已成過去,你們替我照顧母親,便是我的大恩人,我感激你們!”
“這……”
純良反倒不好意思了,上前扶起她,“你不用客氣,在我心裡,許奶就是我的親奶,按輩分來講,我還得稱呼你一聲姑媽,家然姑媽,您快起來吧。”
鄭家然被扶起身子還有些怔愣,沒想到這頭磕的還能白撿個大侄兒。
我抿著唇角,場合有點不合適,只能生憋!
得益於純良,近乎一套,互相都親近了不少。
要不是客廳裡還黑著,鄭家然收斂了煞氣也難免陰氣沼沼,我們面對面坐在一起,真挺像一家人。
鄭家然道出她和袁窮的淵源,原來她死後並沒有上路,滿腦子都是報仇,便回婆家作了一陣子。
隨後她遇到了袁窮,袁窮對她講,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拜沈萬通所賜,但沈萬通能耐太大,她單獨對付不了,袁窮提出願意幫助她提升修為。
擁有共同的敵人就是盟友。
更何況袁窮這位盟友還是術士,能供養自己,鄭家然便聽了他的話。
她在老家的墓地早已成了空殼,骨灰被袁窮帶走,葬到了京中郊區的一處偏遠的墓園中。
“也就是說,袁窮的老巢就在京中郊區嗎?”
“沒有。”
鄭家然知我心裡所想,直接道,“主人他……”話剛一出口,許姨手就揮起來了,嚇得她忙垂下臉,:“不好意思,我稱呼了他二十多年,一時間不太好改,袁、袁窮只是將我的骨灰葬到了京中,當我的修為提升後,他會燃符喚我過去,吩咐我去做什麼,取誰的元神,對於他的住處,我不清楚,他的身邊人,早前我只見過張君赫,好像是他兒子。”
頓了頓,她又看著我道,“沈栩栩,這一次,也是因為你來了京中,我距離你最近,袁窮才喚我來給你點教訓,不過這次,我看到他身邊有個同你差不多年歲的女孩子,袁窮讓我稱呼她為鍾小姐,還說她以後也是我的主人,所以,我昨晚才會去找你的麻煩。”
“那我的命格你知道被袁窮換給誰了嗎?”
這自然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許姨和純良都是面色一緊。
鄭家然卻滿眼抱歉的看我,“對不起,我只知道你是陰人,袁窮當年是喚周天麗做的這件事,後來周天麗好像是被陰司收服,在下面一直受拔舌煉獄酷刑,袁窮只是告誡我,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躲避陰司差人,並未同我說你的命格被換給了何人。”